他们脸越黑,叶鹤礼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官爷,是到咱家了吗?”他主动迎上去,仿佛没看到他们黑沉如墨的脸色,一口大白牙笑得真诚。

“这里是叶家?”官差问这话时,瞪了一眼站在叶承安身后,抱着他大腿不放的叶晚娇。

叶鹤礼不明就里,“对呀,草民正是姓叶。”

“那这妮子是你孩子?”

叶鹤礼顺着官差指的方向,看到是叶晚娇后,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回答,“对呀,问小孩干嘛?”

“她叫薛艾叶?”官差继续发问。

这名字问懵了叶鹤礼,他嘀咕道:“薛爱叶?”

眼睛忽地一亮,这名字好,这不就是他娘子爱他的意思吗?

当初他咋没想到呢。

叶鹤礼点头如捣蒜,“对呀,我家这娃娃生下来后体弱,找道士看说是随母姓报平安,就是叫薛爱叶,嘻嘻嘻,果然,这名字起的妙,你瞅瞅多机灵。”

都自己会起名字了。

还那么好听

他已经开始设想给叶晚娇改名字了。

若是叶晚娇知道他心里想法,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问。

你听听这名字好听吗?

他身后的薛雪柔听着他一语双关的话,脸红一阵黑一阵的。

名字上没办法发难叶家了,官差就又开始从其他地方挑刺。

“你们家的粮税呢,赶紧拉出来。”

“啥粮税啊?官爷,我们家打下来的粮食全填窟窿了,去哪还有呢?”

叶鹤礼装傻充愣。

“窟窿?什么?”

他就等这句话呢,官差一问出口,叶鹤礼立马将门前的一直挂着的草帘拉开,中间叶老夫人,两边则是坐着纪无双、石窟、尉老头、顾清风。

小主,

“瞅着没?实在是家里负担太大,这位是我二舅爷,前些日子去山上捡树枝,把腿给摔断了,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将养,这冬天的粮食还没着落呢。”叶鹤礼指着纪无双道。

“这是我大爷,年纪大了这有问题,一有不顺心就打人,官爷您可要远着点。”叶鹤礼说着往后推了推官差。

在人没看见的角落,穿着破旧衣服的尉老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是我娘,逃荒路上吃了大苦头,身体落下了病根,眼神也不好使了,当年在家里可是个说一不二的老太太,如今有了落差,拄着拐杖使劲抽人,可不敢离得近。”

叶鹤礼指着叶老夫人又往后推了推官差。

叶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瞅瞅,我说的对吧。”

“这些就更苦了,是我媳妇的爷爷,逃荒时被冲散了,他老人家,一路沿街乞讨,受好心人的恩惠才来到北疆,前段时间我刚再破庙里把他老人家接回来的,唉,你瞅瞅。”

就石窟那身行头,不用叶鹤礼多解释。

官差伸手扇了扇风,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几人动作整齐划一。

“这位,官爷,他是个哑巴,靠算命为生的,您要不要让他算一卦?”

官差:“……”哑巴算命。

叶鹤礼又不动声色的推了官差一把,眼瞅着快把人推出门外了。

“这五个,都是负担,种点粮食都都不够药钱,家中日子实在清贫。”

官差一脸恼怒,推了他一把,“少废话,我们自己搜,你住这么大个院子哭爹喊娘的,要脸不?”

叶鹤礼:哎呦,这群官差眼瞎呀,还没看出他不要脸吗?

“别呀,官爷,这房子当初闹鬼,我们过来时人多,不怕就住进来了,一分钱没花,这事你可以问村长的。”

叶鹤礼假意阻拦,房子这事也被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

村长立马出来作证,“对,他说的都是事实,这房子当初闹鬼。”

之后,他一转身,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村长身上,都在探寻话里的真假。

村长板着脸,怒骂道:“看什么看?”

村民的目光下意识转移。

他们心里仔细想想,觉得以村长“狡诈”的性格,这么大房子不可能白给叶家。

而且,叶家没住进去之前,确实闹鬼。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站在最角落的鬼——洛璃:“……”

她不说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