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看向祭坛中央那具残破的红色铠甲，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问道：“那么这缕残念属于谁呢？是焱君，还是......它的？”

他口中的“它”自然指的是焱君的战甲，因为塞西曾经告诉过他，在焱君的神性影响下，很多长久陪伴他的器物都有可能诞生出自己的意识。

但这位满脸褶皱的老人身上又有一丝焱君的影子，让方青泽不敢断定。

老人抬手指向战甲：“自然是它，神战过后，战甲崩碎，只剩下上身的部分，焱君把我抛向寰宇深空，落入这未知地带独自修养，等待焱君的回归。”

“直到见到了你，或者说，你身上的君焱，我才明白，他已经死了；”

老人的脸上有浓浓的悲意：“我因焱君而生，一生与他杀敌无数，曾一次次崩坏也一次次重铸，”

“却没想到，如今却落了个物是人非的下场，神战啊神战......”

方青泽沉默无言，听这老者的意思，他便是战甲的意志，也就是所谓的：器灵。

说罢，老者继续看向方青泽：“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去过离火神殿，也见过几位统领了吧？”

方青泽点点头：“去过了，圣师他们人挺好的，说话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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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师......”老人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你倒是对他尊敬的很，常人都管他叫巫师或者妖师。”

“害，这有什么，”方青泽摆摆手：“圣师与妖师不都是个人的主观看法，待我好，就是圣，不好，就是妖。”

老人微微一笑：“言之有理，既然你已经与四位统领会面，也活了下来，那便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他抬头看向战甲：“焱君的遗物就在上面，去吧有缘人，尘封数十万年，它也该有新的主人了。”

方青泽同样看向高台，战甲虽然残破，但这可是焱君亲手所铸，几乎没有什么能比这套战甲更能贴合“君焱”。

方青泽如今攻击拉满，正好防御欠缺，如果能获得这套战甲，他的实力将会有全方面提升。

不过他并未着急，而是看向老人：“如果我掌控了这套战甲，那你会怎么样呢？”

老人笑了笑：“我的主人只有一位，你若成功得到它的认可，我便会随焱君一同离去。”

他的语言轻描淡写，并无对生的丝毫留恋。

想想也是，独自一人在这片空间中待了几十万年的岁月，恐怕早就受够了孤独的滋味。

方青泽想了想：“需要我陪您聊聊天吗？”

“呃，”老者闻言，哑然失笑：“你倒是有趣，不过我的建议是，你还是想办法怎么得到战甲的认可吧。”

方青泽看着散发惊人气息的铠甲，有些诧异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我需要接受挑战么？”

“嗯，”老人点头：“接受一些战斗，赢了，你就是它的新主人，输了，那就得和我一起待这里，直到战胜它。”

方青泽并未太过在意：“只是战斗打怪的话，我乐意奉陪。”

看着如此自信的方青泽，老人笑了笑：“你可知，你需要挑战的是谁？”

方青泽眉头一挑，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既然是战甲，应该是打铸造战甲的魔物残影，总不能是打焱君吧？”

老者微微一笑：“猜的很对，你需要挑战的，正是焱君......”

方青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嘴角微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焱君，那个男人简直是bug级别的存在，一人单挑三神还不落下风，接连把他们斩于马下，铠甲都没碎，这怎么玩？

老人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用太过紧张，只是和你同阶而已，也不禁用你的异能，你可以用你的斩源。”

方青泽调整呼吸，塞西作为焱君的下属，是最崇拜焱君的统领，口述难免会有夸张的成分。

也许是受塞西的影响，焱君在方青泽心里留下了一个“无敌”的概念，一听到要和他打，不知不觉间就产生了退意。

听了那么多焱君的事迹，方青泽也很好奇焱君究竟有多强，今天就是满足他好奇心的时候。

方青泽低头看了一眼斩源，挥手间把它收了起来，迈步踏上了台阶。

方青泽有他的傲气，既然能力相同，那就来一场真正的对决，他不觉得自己会弱于焱君，即便对方曾是强大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