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东胡人一家做大,隐隐有冒头压氐人一头的意思。”
“懂了,”徐凤鸣说:“他最容易说动。”
赵宁:“对。”
这次两个人将马拴在了白城十里外的树林里,两人趁着白城城防换岗的时间,悄无声息潜进了白城。
两人走到城墙下,赵宁抬起右手,对着右手上那个用精铁打造的护腕一按,一根钢索倏然间飞射而出,飞到城墙上,铁钩牢牢抓在城墙上。
他伸手揽着徐凤鸣的腰,脚尖顶住墙壁,使力一蹬,借力腾跃,离地蹿起,轻而易举上了城墙。
赵宁左手在那护腕上又是一按,那铁索刷然间收回护腕,徐凤鸣在一旁看得新奇:“这东西哪来的?”
“我画了图纸,让人做出来的。”赵宁收好铁索,抱着徐凤鸣几步跑到城墙边,纵身一跃,半空中在城墙上一点,双脚落地时,轻盈无声。
赵宁知道他想要,带着徐凤鸣进了巷道,随后又上了房顶,随后把右手上的护腕取下来,戴在了徐凤鸣手腕上。
徐凤鸣:“给我干什么?”
“我都是你的,”赵宁说:“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
赵宁从来不说这种肉麻的情话,现在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徐凤鸣不知怎的,听到他这句我都是你的,竟然脸上发烫:“这又是跟郑琰学的?”
赵宁说:“这是我的心里话。”
徐凤鸣:“……氐人族长的府邸在哪儿?”
赵宁指了指东方:“那边。”
徐凤鸣:“快走。”
两个人身法诡异莫测,犹如神秘的幽灵,在白城飞檐走壁,几个起落就跑到了远处,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两人顺利前进氐人族长府邸,徐凤鸣正在苦恼该怎么找到那氐人族长:“早知道让欧阳先生画个氐人族长的画像了,这府邸这么大,还怎么找?”
“他扮作叫花子,”赵宁说:“真不一定见过这族长,我记得老族长已经去世了,新任族长才继位一年,还真不一定能给你画出来,不过年纪不大,应当不难找。”
话音刚落,只见下方正院外进来几个人,走在中间的,赫然是一名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
徐凤鸣跟赵宁往屋顶后移了移,徐凤鸣看着那男人:“应该是他了。”
“东胡人已经决定出兵了,我们真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兵?”走在那年轻男人身边的一个男人说道。
那族长没说话,另一名男人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出兵,难道等着启国人继续压榨我们吗?”
“言之,你要想清楚,”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说:“启国的战神的躯体虽然毁灭了,但他的军魂还在。
自从赵家人来到北方,启国这头猛虎盘踞北方数百年来,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仗。
你身为族长,不要带着我们氐人,再一次走向灾难。”
齐言之没说话,几人进了正厅,齐言之坐在主位上,其余各自坐在案几后,另一名年轻男人开口了:“长老,你说这话未免太损自家人威风。
再说,若不是那启国人太过分,谁愿意跟他们打仗?
是他们先来破坏我们的家园,打败我们,让我们给他们纳税交贡,他们则拿着钱财,在启国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的赵宁在房顶上蹲的腿麻了,换了个姿势。
“逄统说得对,”最开始说话那男人道:“长老,这些年您也看见了,我们不但要交大量的赋税,就连去参军的儿郎们,在启国都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不但拖欠军饷,就连死了的将士们的抚恤他们也说不给就不给。每次一打仗,总是让我们氐人去当炮灰,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外族人,死了也无所谓。
可我们氐人在启国不管立了多大的军功,都得不到我们应得的奖赏!他们但凡公平一点,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长老默默地听着,最后长叹一声:“可那东胡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这些年他们在白城反客为主,已经忘了这白城真正地主人是我们氐人,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东胡人挑衅氐人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现如今他们还需要我们替他们打仗,或许还能跟我们和平相处,可一旦让他们推反启国的统治,我们的日子恐怕会比现在更难过。”
老人此言一出正中要害,先前说话的几人都沉默了。
只因他们都清楚,长老说得一点都没错。东胡人确实越来越过分,特别是那个来自南方的人给东胡族长当了幕僚,一手策划了推翻启国的统治的计划后,东胡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老人顿了顿:“言之,你是族长,你有什么想法?”
齐言之不疾不徐道:“长老,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能否从中转圜。”
齐言之也不想被东胡人凌驾于头上,他很清楚,启国人只是收点赋税,说话不算数,外加区别对待。
而如果真的换成东胡统治,他们最后很有可能会被这些毫无原则和底线的东胡人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