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生:“……”
闵先生打量了赵宁一会儿,不知道他的“知道了”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只是为了应付他:“殿下,王后很想你,自从你走后,她每天都在担心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赵宁说:“我稍后就回王宫拜见父王母后。”
闵先生不动声色觑着赵宁的脸色,他知道现在赵宁跟徐凤鸣的关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于是接下来的话他很识趣地没有再说了。
赵宁见他说完了话,起身找徐凤鸣去了。
“这丞相府……”徐凤鸣跟姜冕走在去闵先生给他安排的房间的路上:“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郑琰:“那依公子所言,该是什么样的?”
谁不知道这闵先生家里富可敌国,是富甲一方的富商?
当初愣是用金钱打通关系,不但把赵玦从卫国捞了出来,甚至靠着自己的金钱拉拢关系帮助赵玦登上了王位。
现在更是成为了启国举足轻重的丞相,就连赵玦这个一国之君,都要倚仗他来对抗朝中错综复杂的各大势力斗争。
然而现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居然连棵像样的草都没有。
说出去谁信?
“别说徐先生了,”姜冕说:“我也没想到,闵先生身为一国丞相,所居的丞相府,居然会是这样的。”
郑琰:“丞相只是不喜欢那些粗俗的身外之物罢了。”
徐凤鸣跟姜冕没吭声,俩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克己奉公,对那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到了,”郑琰领着徐凤鸣二人去了一间小院。
这院子环境倒是清幽质朴,跟徐凤鸣那雅阁一样,一边种着梅花,一边种着竹子。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丞相府最好的院子了,而且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
果然——郑琰说:“这是专门给客人居住的客房,殿下,我自作主张,把你的院子跟徐公子的安排在一起,可以吗?”
“正合我意,”姜冕笑道:“我还要谢谢你呢。”
郑琰:“那么,殿下请随我来。”
徐凤鸣:“……”
徐凤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郑琰一对上姜冕,就非常有礼貌,而且十分客气,一点都不贱。
“里面的一应物什都准备好了,”郑琰说:“徐公子好好休息,我就住在隔壁院子,有事喊一声就行,我能听见,我先带殿下去他的院子。”
徐凤鸣颔首,郑琰跟姜冕就走了,出院子时正好碰上赵宁。
姜冕跟赵宁一颔首,郑琰侧过身子,让开赵宁。
赵宁进了院,两个人就离开了院子。
郑琰领着姜冕去徐凤鸣隔壁的院子,这间院子的格局跟徐凤鸣那间院子的格局相差不大,仍然种了竹子和梅花。
姜冕细看了看,发现数量好像跟隔壁的差不多,姜冕现在开始怀疑,那闵先生是不是有强迫症。
郑琰瞧见姜冕似乎有点出神,喊了姜冕一声:“殿下。”
“不要再叫我殿下了,”姜冕说:“我已经不是王子了,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
郑琰突然顿住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姜冕,那双眸子黑洞一般深邃、幽深、神秘又极其温柔,仿佛要将姜冕吸进去。
“在我心里,”郑琰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轻轻地说:“你永远都是我的殿下。”
姜冕:“……”
两人四目相对间,时光瞬间倒流,周遭一切事物快速变换,漫天飞雪倏然间被收回天际。
刹那间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两人仿佛身处在一片桃林之中。
阳光正好,桃树瞬间抽枝发芽,桃花徐徐绽放。春风里,漫山遍野的桃花纷飞,粉色的花瓣倒映着天边温暖的云霞。
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援兮!
姜冕似乎很局促,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两抹红晕,他近乎惊慌地旋转眼光,侧头避开郑琰的视线,自去看院子里那株被压弯了枝头的红梅。
郑琰见他神色有异,于是说:“殿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走,没等姜冕说话,脚步似乎没有平日里的轻盈,反而略显杂乱。
另一边,徐凤鸣见赵宁这么快就来了,还有点惊奇他竟然来得这么快:“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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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点头,徐凤鸣说:“你一年没回来,不用回王宫拜见国君和王后吗?”
赵宁:“等会去。”
徐凤鸣:“……”
头一次听说回家见父母,还要等一会儿的。
“先去吧,”徐凤鸣说:“王宫应该已经收到你回来的消息了,若是再不回去,你小心明儿个参你个寡廉鲜耻,不忠不孝的罪名。”
赵宁走过来抱着徐凤鸣:“参就参吧,我不在乎。”
徐凤鸣:“……”
话是这么说,但赵宁还是先回王宫去了。
毕竟那不忠不孝的大帽子一压下来,哪怕是王子也吃不消。
赵宁回王宫,先去拜见了赵玦。
赵玦正在书房看从丞相府呈上来的文书,听内侍来报赵宁来了,于是道:“让他进来。”
赵宁得到通传,进殿拜见赵玦。
“咳咳……”赵玦咳嗽两声,有点气喘,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