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坐在赵宁身旁的一位使臣解救了台阶上的卫王:“不知君上所谓的喜事,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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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大梁突然流落来一名双目失明的公子。”卫王瞥了一眼赵宁:“说来也巧,那公子,竟然与殿下这几年一直寻找的公子有些相像……”
赵宁端酒的手蓦地一抖,酒杯里的酒立即洒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衣袍上:“你说什么?”
“具体的事,寡人也不是特别清楚。”卫王道:“是田大人发现他的,还是由田大人向公子解释事情经过吧。”
那田大人起身,走至殿中,行礼后开始将自己如何遇见徐凤鸣,徐凤鸣如何落魄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田大人:“只是那公子的眼疾是从何而来,臣实在是不知。”
“唉——说来也是可怜,”卫王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公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他在哪?”赵宁的声音都在发抖。
卫王:“寡人将他……”
“他在哪儿?!”赵宁双目赤红,蹭得一下从案几后站了起来,被身旁的使臣按住了肩膀。
那使臣示意图他稍安勿躁,赵宁只得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使臣安抚住赵宁,随后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启国便是欠了君上一个大人情了,只是不知那人,现下在何处?”
卫王没料到赵宁会如此激动,吓了一跳,说话有些结巴:“寡人……把他安排在王宫别院了……现下……正在偏殿……”
赵宁还未恢复平静,凛冽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把他带过来。”
卫王当即示意,让人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偏殿的门被打开了,徐凤鸣脸上蒙着布条,侧过头去面向大门,殿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内侍走到徐凤鸣跟前,说:“公子,时间到了。”
徐凤鸣点头,从地上站起来,立即有两名内侍上前搀扶。
徐凤鸣在内侍的搀扶下走到正殿去。
卫王见徐凤鸣来了:“这便是那位公子了,公子……”
赵宁一看见徐凤鸣,呼吸一滞、心中一紧,他看见徐凤鸣脸上蒙着的那条白布时,心脏像是被人攫住了一般的疼。
他当即乱了方寸,不管不顾地起身走向徐凤鸣。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浑身无力,这短短的几十步距离,让他走得无比艰难,险些摔了一跤。
徐凤鸣现在蒙着眼,自然看不见,不过经过两个月的训练,他耳力还是不错的。
他先是听见卫王的声音,随后便是撞击案几发出的声响,然后听见一个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公子,就是这个人了。”一名内侍道:“这就是你的亲人。”
他把亲人两个字咬得格外地重,显然是在提醒徐凤鸣,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能成功,那么不但可以杀了赵灵,还可以彻底把这个罪责嫁祸到卫王头上,彻底断绝卫国跟启国结盟的可能性。
徐凤鸣一动不动,他感觉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退开了,另一个人在渐渐靠近。
启国使臣要提醒赵宁,预防其中有诈,然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赵宁。何况他看见赵宁看见那瞎子时便失魂落魄的,料想那人应该就是赵宁一直要找的人没错,于是没有制止赵宁。
赵宁好不容易走到徐凤鸣面前,他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上徐凤鸣的脸颊,随后一把将徐凤鸣搂在了怀里。
赵宁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惶恐,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怀里抱的是真人,不是幻想。
他抱得很紧,用尽了全力,恨不得把徐凤鸣嵌进自己身体里,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
几千个日夜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实质,犹如千万条奔腾的河流裹挟着滔天的思念汇聚到了胸口,瞬间冲垮了赵宁所有的理智。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怀里这么一个人。
王座上的卫王瞧见这一幕,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人情没卖错。
赵宁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徐凤鸣,想问问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他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思念想要述说,然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竭尽所能地抱紧了徐凤鸣。
徐凤鸣倏地被人抱在怀里,这人力气极大,勒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的怀抱异常的熟悉,像是……
然而他来不及细想,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
现在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是最好的时机。
徐凤鸣微偏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赵灵”耳朵边轻声道:“王子殿下,对不起了。”
说罢,徐凤鸣袖口的匕首瞬间滑落,徐凤鸣握住匕首,手腕一翻,直接捅进了赵宁腹部。
耳边传来匕首刺破衣服的声音,随后,徐凤鸣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赵宁伤口处流了出来,温热的血液沾染上他冰冷的指尖。
他看不见,却感觉到那血液温暖了他冰冷的手指。
赵宁闷哼一声,没有松开徐凤鸣,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
徐凤鸣右手握着刀柄,左手一掌打在赵宁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