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嘴唇一牵,轻笑道:“公子,你别……”
话音未落,赵宁又运起内力扑了上来。
“你们在做什么?”
闵先生森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二人立即收了手,闵先生眸色深沉,脸色阴冷地站在院子外看着这二人。
两人各自收了招,郑琰道:“没什么,公子要跟我切磋武艺呢。”
赵宁没说话,神色冷淡地冲闵先生行了一礼,径直走了。
赵宁走后,郑琰笑呵呵地冲闵先生一点头,悠哉悠哉地洗澡去了。
闵先生站在原地,跟欧阳先生以及那个壮汉站在原地,看着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
总共没跟闵先生见过两面,就被单方面定义为不是“省油的灯”的徐凤鸣刚一到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先后迎接了家里那一大群女人的慰问。
先是闲月,然后是映月母女,再然后是吴妈,最后是花想容以及她的一众同乡。
徐凤鸣饿了好几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了,不曾想回来连口热茶都还没喝上,还要首先应付这一群人。
徐凤鸣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这些人全打发完,心里有些纳闷,平时也不觉得啊,怎么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来?
幸亏徐文有眼力见,见徐凤鸣有气无力地坐在案几后边,贴心地问徐凤鸣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徐凤鸣挣扎了两秒,最后还是决定先沐浴。
反正都饿了那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可身上他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自打逃出大溪城后,他好像就没洗过澡,一路上风餐露宿,别说洗澡了,能洗个脸都是奢侈。
徐凤鸣沐浴更衣出来,徐文已经摆好了饭菜,徐凤鸣走至案几旁坐定,徐文在旁边伺候。
徐凤鸣拿起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叫商陆的小孩安顿好了吗?”
徐文:“安顿好了。”
“嗯。”徐凤鸣应了一声。
“少爷,这次真的吓死我了。”徐文道:“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该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
徐凤鸣一听他这话,暗道不妙,他瞥着徐文:“我被困在大溪城的事你跟爹娘说了?”
“说了啊!”徐文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我的少爷哎!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瞒着老爷夫人啊!”
徐凤鸣:“……你什么时候通知他们的?”
徐文:“得知大溪被围城,陈国被灭国的消息时就说了。”
徐凤鸣:“……”
徐文见徐凤鸣脸色不大对,有些心慌:“少爷,你怎么了?”
徐凤鸣放下筷子,起身疾步往外走:“备纸笔,我要给父亲母亲写信。”
徐文小跑着跟在徐凤鸣身后:“少爷,你现在已经安全回来了,我派人去通知一下老爷夫人就好了,你这一路上又累又饿的,还是先去吃饭吧。”
徐凤鸣心急如焚,哪里还吃得下饭,母亲身体羸弱,常年与汤药为伴,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打击。
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命。
徐凤鸣一进书房便写了一封信给徐文,让他立刻找人昼夜不停地送回去。
说罢,他担母亲不放心,打算让徐文将自己随身的金锁一起带回去,然而他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那金锁早拿去换吃的了。
徐凤鸣只得作罢:“就这样吧,一定要让人连夜送回去。”
“是。”徐文接过信便走了。
徐凤鸣还是不放心,有心想回去看看,然而眼下安阳城外还有大批的难民需要安顿,城里人手不够,他得留下来跟着学生们一起帮忙。
何况……
他还在担心那些刺客,严格算起来,这已经是徐凤鸣第二次遇见刺客暗杀了。
他虽然没得罪过人,那些刺客应当不是冲他而来的。
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毕竟那些刺客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见人就杀,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如果现在回去了,万一那些刺客是冲他来的,那不就间接的害了自己的父母了吗?
“不,还是你亲自跑一趟。”思及此,徐凤鸣道:“现在就走,立刻就赶回去。老爷他们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记住,一旦在路上碰见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们劝回去。”
徐文不解:“为什么?”
“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徐凤鸣眉头拧着,眉宇间挤出细微的褶皱:“只是要记住,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他们来安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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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文见徐凤鸣神色严肃,当即领命走了。
徐文走后,徐凤鸣还是不放心,但是别无他法,只得暗自祈祷徐文若是真遇上父亲了,能成功将他堵回宋国。
“主子。”
商陆稚嫩又冷静的声音响起。
徐凤鸣回过神,侧头看去,商陆已经沐浴换了一身衣服了,衣服有点大,穿在他身上极不合身,应当是捡的后院别的小孩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
商陆:“徐总管走了,我来伺候您,我是您的奴隶,伺候您是我的本分。”
“徐总管?”徐凤鸣乍一听他喊徐总管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才明白商陆口里的徐总管是徐文:“你日后叫他大哥就成。”
商陆犹豫了两秒,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