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借着被子的掩护,悄悄地探了过去,眼看就要捏到。
墩墩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靠在墙角,用枕头挡住自己,嘟着嘴,声音又软又奶:“娘,你干嘛,我都在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吗?”
“你都是我生下来的,你浑身上下我哪没看过没摸过?”话还没说完,柳青青就脸红了,后半句话,周景行没少跟她说。
占不到便宜,柳青青也懒得磨叽了,把被子往他手上一甩:“起床吃饭了,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每天还得让我喊你。”
她刚走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她脸色有点不好看,这没用的皮夹克,跟她一点都不亲。
好想再生一个小棉袄。
她自嘲地笑了笑,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男人都没有,咋生孩子。
下午,柳青青跟着王翠花一起去商场添置换季的衣服,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黑亮的大眼睛,嘴巴小巧精致,又白又胖,穿着背带牛仔裤,中间有一个特别大的口袋。
肉乎乎小手揣在大口袋里,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一会从里面拿出来一根棒棒糖,一会从里面拿出来发卡。
看到熟人的时候会甜甜地喊人。
“要是我闺女就好了。”王翠花压根移不开眼睛。
这句话简直说出来柳青青的心声,她拍了拍胸脯:“要是周景行能活着回来,我再生俩闺女,你一个我一个。”
这话看起来荒唐,可王翠花却是深信不疑。
隔天就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尊菩萨,每天早晚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周景行平安归来。
赵东亮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自然不相信求神拜佛这一套,他随手掰下来供桌上的一根香蕉,两三下扒了皮就往嘴巴里塞。
“要是活着,早就回来了,你现在让他平安归来,不是在为难菩萨?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不成?”他就在部队,自然是能打听到一些旁人打听不到的事情。
周景行八成是没了,可他没告诉柳青青,人呀,活着总要有点盼头,要不然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看到他如此大不敬的行为,王翠花捏着鸡毛掸子,足足追了他三里地。
最后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在蒲团上跪了一整夜。
第二天赵东亮的膝盖都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