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远微微一愣,笑着摇头道:“你可太聪明了,我是真猜不到你的目的。”
“放心吧,既然是合作,我也不会让你太吃亏。”只见她从容地瘸着腿,慢慢走向了机关室梯井间的检修暗门处。
“哼,那我暂且信你一次。”
裴知远大步跟了上去。
转眼,两人已在炼丹大殿的瓦檐之上了。
夏夜,下弦月,天晴无云,星空如罩,笼盖皇城。
沈绪一言不发地坐在屋檐上,眸光深远地望了一眼星空,忽而幽幽来了句:“我记得我的兄长曾说过,星空,有益于思考。”
裴知远没有接话,他是真的在思考,心绪万千。
这段时间,刀口舔血,如痴如梦,他甚至有点忘记了自己妻子的模样。
为了完成义父的嘱托,为了保护义父唯一的女儿,保护小皇帝,保护这个岌岌可危的江山......
他背负着杀父的恶名,他甘愿跪伏在了华国师的脚下,忍辱负重去当鹰犬爪牙;面对日渐病态的小皇帝,他痛心又无力,不知所措,没有方向。
那样的嘱托,那样的担子,太沉重了,无力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而沈绪就像是照进黑夜里的一束光,有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让他仿佛看到了生机,却又捉摸不透,惶恐是更大的危机。
他沉默了许久,回道:“那你想到了什么?”
沈绪托腮,半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的星空,慢悠悠地来了句:“我在想,大家为什么非对这颗天珠,趋之若鹜呢?”
深知沈绪头脑聪慧至极又善洞察人心,裴知远干脆非必要不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