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袭月不置可否的挑眉,没有回答。
“真搞不懂你。”亓官笑晚嘟囔一句,拖着残躯回床上躺着。
他躺了一会,又觉察到不对劲,他爬起来仔细盯着几张床上的人数了数,扭头问楼袭月:“初景纯呢?”
楼袭月:“死了。”
亓官笑晚面无表情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对上楼袭月古井无波的眸子,亓官笑晚的唇角一点点抿成一条直线:“尸体在哪?”
“地下室。”
亓官笑晚看向轩辕傲雪,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就连昏迷的时候也满脸痛苦,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她知道了?”亓官笑晚问。
“她看到了。”楼袭月像个无情的问答机器,亓官笑晚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亓官笑晚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周齐杀的?”
楼袭月微微点头,亓官笑晚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又三步一吐血的往地下室走去。
死都死了,总归要见人最后一面的。
看着亓官笑晚的背影,楼袭月摩挲着玉珏眼睛微微眯起,喃喃自语:“七情尽断之人,情丝还能再生吗?”
一路走到地下室,亓官笑晚一眼就看到摆放在正中间的冰棺。
冰棺里,初景纯胸口那个大窟窿十分渗人。他的眼睛已经被人合上,只是表情还维持着死时候的模样。
亓官笑晚站在冰棺前看了很久,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来。
大殿里父兄说的话历历在目,初景纯的尸体就在眼前。
他甚至还能想起初景纯活蹦乱跳叫他亓官道友的样子,同时从小到大与父兄相处的画面也不受控制的跳出来。
呼吸越来越不顺,亓官笑晚兀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扶着冰棺弯腰吐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递给他一张手帕。
亓官笑晚抬眸看了崔屹一眼,接过帕子,淡淡喊了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