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受到了纵容,竟就一嗒一嗒地抽泣起来。
天下的女人都能装,余妙更是如此。那天在她的总监办公室,她完完全全是女强人一个;现在轮到她求人的时候,她又一副小鸟伊人样子,温柔婉约。
国振光差点就上了她的当,站了起来,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这是办公室呢!我们还是坐那里吧。”
他们相跟着一起坐到沙发上。
又是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余妙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叠面巾纸,拭着自己的眼睛。
国振光像是无话找话,说:“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他哪去了?”
余妙没当即回答,只是幽幽地看着国振光。
国振光又站起身,为她的杯里续上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坐到先前那张椅子上。
余妙的泪水仿佛又往外涌。她悠悠地说:“他是老板,咱是打工的,咱还管得了他到哪了。”
国振光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们的关系,难道只是老板和打工的吗?他不由地把脑袋斜向一边。
余妙当然知道戴树豪是去哪了。刚才分手的时候,他说他去找副市长、找局长;他让她去找国振光,还开了句玩笑:我不会是送肉上砧板吧。余妙还因此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此刻她不说,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她只是说:“他让我找你,你连个面子都不给,我回去可怎么交代呀!”她似乎有着莫大的委屈。
“不是我不给面子,是他……”这会儿是国振光不想说了。
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小高进来了。他看了一眼余妙,又看一眼国振光,笑着说:“还没谈完呢。处长找我们开会了。”
“也没什么谈的。”国振光说。
余妙在小高进门那一刻,脸上便换上了很自然的笑容,她对着国振光说:“你开会去吧。”接着,起身告辞。
国振光送着她走到门口,说了句让她宽心的话:“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余妙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百姓的考虑考虑,就相当于当官的研究研究,看来已有了余地。看来这回没算白跑了。她转身往她的大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