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其他,她只想体面地活着,哪怕自己知道有多爱、有多在乎,也会始终提醒自己——莫让自己受伤害。
她们的一生不能说是一种悲惨,但,绝对会很累,且是累到筋疲力尽,也要强撑忍受的那种累。
她们不允许自己倒下,亦不允许自己不完美。
这也致使她们会原谅无数次丈夫的恶行,只要别人不点破,她们仍会对外人展露出最美好的微笑。
金忠是个很直接的男人,除了豪爽干练外,说话做事也从不拐弯抹角,模棱两可。
殇沫已喜欢上了这样的金忠,只因无需去想,无需去揣摩,这也让殇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虽然,他无法靠近朱棣,却也着实度过了一段安闲舒心的日子。
可,至从一批持手令的黑衣人出现后,就又激发出了他的敏感。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暗自观察了这些黑衣人很多次。
军营是一个防护很密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施展轻功,就算是黑夜只要有人纵身飞起,也能在第一时间引来巡视兵,接下来就会不断有更多的兵将赶来。
在这种情况下,殇沫虽不会受伤,但,若想接近朱棣也成了痴人说梦。
夜更深,风更寒,空中那道浅浅的冰霜,已成了漫天白雾。
可能这里的天气本就这样,时值七月昼夜温差却极大,白天的燥热会在天渐晚时便骤然无存。
大风不曾断过,大雨也时常会出现,甚至骤降冰霜也极有可能。
如今,只隆起了白雾,总要比答兰纳木儿河的风中冰凌要强得多。
那里的冰凌打在脸上和手上绝不会好受,这一点金忠应该很清楚。
然,金忠却已睡了。
通常,性格直来直去的人,也总是会睡得很快。
此刻,殇沫却不想睡,他不但不想睡,还想搞清楚突来的那批黑衣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凭什么他们就能仅需出示块手令,便可在偌大的军营中来去自如,且还能面见朱棣呢?
虽说大军被朱棣分成了东路军和西路军,但,由于朱棣在清水源一带突生了“燕然勒功”的雅兴,所以,认真说起来,两军的距离也并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