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夕食时节,阿茶带着厨娘将饭菜料理清楚,又热上了大娘子给薛神医送的酒。
众人坐在薛神医在后山的『药』庵的厅堂里,看着阿茶一份一份的食案捧了上来。
苟乙见阿茶忙碌,连忙说:“阿茶姑娘,我也帮你搬一趟。”
“那里能这样,君子远庖厨,苟公子的心意阿茶心领了,”阿茶连忙拒绝。
苟母笑眯眯地坐着,『摸』索着眼前的食案,“阿茶姑娘真是个好心肠的小娘子,老婆子多亏她照料,可惜确实瞧不见她的脸,儿子你说说阿茶的长什么模样。”
苟乙说:“母亲,阿茶姑娘长得俊俏,身量中等,不胖不瘦,头发浓密,黑油油的,就像母亲年轻时一般,皮肤白皙,杏眼,小嘴,琼瑶鼻。”
阿茶被这母子二人弄得脸都红了,疾走退了下去。
苟母说:“阿茶长得好,心肠好,真是好。”
苟乙想了想说:“大娘子身边的人都很好,大娘子身边还有个阿桂姑娘,也是极好,今日我来见母亲,她还怕我路上无聊,准备了一食盒的点心,让我和袁大人解乏垫肚子。”
苟母叹息了一声,“等我裁了,要为大娘子和薛神医立上长生牌位,焚香跪拜才是。”
薛神医吓了一跳,立即嚷嚷,“我可不要这个玩意,徒弟也不会要。”
阿旺在一旁说:“就是,苟妈妈千万别这样,老头子干了那么多坏事,偶尔干一桩好事,这是他应该的。”
苟乙内心记得大娘子交代的事,和阿旺屈意交好,询问各种西越国的风土人情,阿旺和以前不同,还是能答出不少来。
有袁仵作在场,三个年轻人之间很快就热络起来,阿旺本就『性』情直爽,问什么答什么。
苟乙求功心切,蘸着酒水写了一个字在桌面上,问阿旺:“我曾经跟随师父学字,喜欢临镊国字体,偶然见过一副旧画,上面有些字特别奇怪,据说是西越国的文字,不知道阿旺兄认得这个字不?”
阿旺笑嘻嘻地说:“不一定认得全,若是能认得,一定会说。”
他凑了过来,定睛看了看,说:“好像是个商字。”
接着愣了一愣,“我记得,这种字体平常人见不到,却不知道你是从那里看来?”
苟乙不知道阿旺的脑袋里存有许多零『乱』的画面,被他这么一问,奇怪地说:“我是从师傅身边的旧画上看的,因为好奇,所以记得。”
阿旺点了点头,回到席位上坐下,脸『色』变幻,薛神医一直注意地看着他,一直到散席,阿旺都没有怎么说话。
倒是苟乙为了掩饰,笑着说:“阿茶姑娘照顾母亲,我无以为报,曾经学过丹青,不如让我为阿茶姑娘画一张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