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房东垫付了医药费,林绪从外科转到了精神科。
手腕上的伤不深,缝了几针缠上了纱布。
心理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块巧克力让他吃,林绪没有吃,握在手心里。
医生问了好多,林绪全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是真的想死,为什么还要他活着。
人为什么不能说死就死?
医生说,你现在的执念是什么。
林绪:“想死。”
可是嘴里一直说着想死的人,他只是在渴望爱啊,破碎不堪的心需要被捧起来,被温暖着,被呵护着。
好心的房东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林绪一个人拿着医生开的诊断证明,走在街上,缓缓的往出租屋走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林绪一个人贴着绿化带走着。
他不懂车的牌子,也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有多少辆豪车与他擦肩而过。
其中一辆银灰色的车从林绪身旁飞驰而过时,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了林绪的手里的诊断证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林绪垂眸安静的攥紧了纸张。
低奢的车厢里,男人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一身得体的黑西服给人平添了几分贵气,或许说是男人本来就矜贵。
隔着车窗,一眼就能看到路边走着的少年,男人认真的工作着,和窗外的少年擦肩而过。
可能是有所感应,男人工作疲倦了,抬眼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一秒很快的。
一秒钟内也会发生很多很多事情,比如出个车祸。
可惜林绪没能如意。
银灰色的车很快就驶过,即便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一秒钟的时间又能看到什么。
车水马龙,路上川流不息,林绪拐角走进了小胡同里,余光里没有了那辆银灰色的车。
男人后知后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仿佛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又好像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