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致的经过是交代了,等着问到他是怎么会选择今天进村时,这偷儿却是直摇头:“都是我们老大得的消息,说你们村今天分钱,晚上过来指定能来个大丰收。可具体从哪里得的信儿,我就真不知道了。”

知道村里发红利,大会开的时间在傍晚,村人分了钱也没空去信用社存起来。这钱就都搁在家里,可不就是一偷一个准吗。

能了解的这么清楚,那要说没有知情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件事情村里人都知道,这么多的人稍微有一个往外透了风,叫有心人听了去,那就能传到贼老大耳朵里头。

这就是查也不太好查,即便知道了是谁透了风,也不能把人咋地。分红给钱这么好的事儿,跟亲戚朋友跟前儿显摆一下说说嘴,顶多就能说这人嘴尖舌快,不是个嘴严的人。也不能就说他是怎么怎么不对,就个祸害吧。

要真就想往细里追究,那也就只能等把这伙人全都抓住,打那个老大嘴里问出来了。除了查到人,再就是追回财物。同前者相比,现在被偷的几家人,最在乎的是这后者。

谁把信透出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钱找回来。

而要找钱,先得把人抓住。

好在是这逮着一个,不至于两眼一摸黑,从这个人身上找突破口,把其他五人抓住。而这个活儿可就不是村里人能够干的了,得找专业人干专业事儿。只是这时间不太合适,众人一商量,干脆把这个偷儿先看起来,等着天亮上班了,再把人扭送去镇上派出所。

有了他的交代,那五个人应该都跑不了,早早晚晚能把人都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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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是鸡飞狗跳,乱糟糟的一晚上。直等到了天光大亮,村人们才渐渐散去,各回家中。

生活还得继续,不会因为这一段插曲而有所停步。

早上八点钟一到,河筛的工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淘洗,跟过去的一百多天里,没有任何的不同。区别只在于,人数减少了。

现在河筛的主力军是外村招聘上来的工人,村子里的这些人加起来也就五十多个。昨天晚上大多数人都没有睡好,又惊又吓的折腾子大半宿,白天哈欠连天的干活也是担心再被别人看见,问起来不好说。村长罗盛利大手一挥,干脆全都在家休息补觉,睡足了再去干活儿。

这么些人集体‘罢工’,自然引起了工人们的注意,纷纷问起是怎么回事?

罗志军领着的那十几个巡查的村人可是没有休息,好在这工作不像是河筛,需要专注体力,一个恍神儿打盹儿都可能栽倒在河里,溜溜达达摸边打蹭也就把活儿给干了,倒也没受太大影响。

对于工人们的好奇打听,尽管都含糊过去,没有说出实情。可这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两天村子里进贼的事就都传了出去。

一时间,各种言论席卷而来。

村里因为矿藏的事,早就是被关注的焦点。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地方,先前还都被羡慕能是这村子里的人,得了这么大个便宜。这回倒是成了被可怜的对象,其中不乏有人兴灾乐祸,直道:再叫他们得瑟,不是觉着有了矿了不得了,这下好了,全叫小偷给偷走了,这就是活该!

要不说这地方小,有什么事也是传的快。上半天还在镇西说论,下半天就传回了村子里。

进贼的几家人里,吴家是损失最大的一个。这两天本来就挺上火的,听见外头传的这些话,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崔玉珍在家实在是憋的难受,就跑去赵家找李翠珍大吐苦水。

这次村里出了这么大事,打谷场这片新起的几户人家倒都没有进去贼,却是出奇的一致,每家人都睡的格外沉,村里头都闹开了很长时间,这边才像是刚听到动静一样。

过后几家人一碰头,都发现了些异常,院子周围、墙角树根儿,摸查了出了一些陌生脚印,大致上一推断,这是当天晚上摸到这片的偷儿,怕再摸一家惊到其他家,索性便来个全数安排,先把迷烟儿挨家都吹了一遍,觉着没有后顾之忧了,就可以放心的开始动手了。

也是新房区这片跟村子里拉开了些距离,只要保证这些家不发出大的动静,村里头就发现不了。摸到这片的贼也是起了贪心,想把这几户人家一起包圆儿了,这才耽误了些时间,让狼孩儿有时间敲起锣,喊声叫起了村里人,也惊走了这几个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