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珍道:“当然不是了,你二姐她不明白,我可是知道,那东西得拿工具筛——”只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她问的可能不是这个过程,而是另有用意。

赵明玉也听出不对劲儿来,想到什么,语气不自觉的低了下来:“你是说,这其中会有波折?”光顾着高兴了,也没去细想,这里头确实需要多寻思寻思。

赵文多道:“钱财迷人眼,越是晃眼的东西,越是容易惹来事非。”

只这一句,就让人心头一震。被暴富念头冲激的过热脑袋,这会也快速冷静了下来。

到底说的还是保守了,黄白之物自古以来就有的定位,远比票子更易挑动人心。为了那黄灿灿的东西,乱花的红了眼,流血事件多不胜举。又哪里只是事非两个字这么轻松简单。

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表面上看着是件好事,那指不定就变成了祸事。福祸相依,说的也就是这个吧。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觉着惊出一后背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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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玉回头看了看李翠珍,在她脸上是同样的警醒后怕,这要不是三姑娘提醒,真当是兴事的传讲出去,那指不定得招来什么样的祸事。

还好是都有了警觉,越发要小心对待。

“那你是什么打算,总不能就这样白白放弃掉吧?”那可是金子,全都是钱哪。干看着,拿不着,那得多上火呀。关键是,他怕他会忍不住,那么大的诱惑,又有哪个人能禁得住。

赵文多抬眼皮扫了他一眼,咋想的,这么好的东西能丢弃吗?那同丢钱有什么分别,傻子才会干这种事儿。

李翠珍也被他的话给气着了,胳膊肘拐了他一记:“想什么呢,你拿金子当废料,说丢就丢啊。”败家也没有这么败的。“听听三姑娘怎么说,看她是什么个意思。”

这种时候,急需有人拿主意。毫无疑问,赵文多就成了重心。

“利益共享,分担风险。”赵文多缓缓道:“村人参股,共同开采。”

两句话,八个字。这也是她思考了一天的结果,也只有这样,不失矿产的前提下,安稳性才能进一步得到保证。

早在定下探查矿脉的时候,她就想了许多,特意回忆了下,上辈子知名的矿产里并没有提到过秋水镇,想来出产量不会太大,至少不会大到上报纸新闻。不同于临镇的煤矿,大小是上了地方台。即便是这样,黄白之物最是晃人眼,最是迷乱人心。几年后知名的边塞矿产争斗命案轰动一时,可是给人了足够大的警示。

这里虽然是小矿脉,出的东西却是同样的,蛊惑人心的能力上没有区别,稍微不留神,很可以就会祸及家门。

思前想后,拉村人入股,全村参予进来,就成了最最合适的办法。

听到她是这个主意,赵明玉先有了意见:“那不是让他们那些人占了便宜去,明明是咱家先发现的,要是不说,哪个会知道。”

那可是白花花的钱哪,一想到分出去,就觉着肉疼。

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占便宜行,吃亏的事儿总不愿意干。李翠珍虽说也觉着自家亏着了,可现在就是这么个行势:“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赵明玉寻思了一下,道:“那我们出钱,雇人采挖,那样不行吗?”那样的话,矿还掌握在自家手里,不过就是花些工钱,跟街里的两家店一样。

“好像不太行。”赵文多没弄懂开挖的技术和过程,这方面却是知道一些:“那雇人和给自己干,绝对是两样儿,就拿我们上班来说吧,干公活儿的时候,谁不想着多休息一会儿,逮空就偷个懒,磨洋工的是大有人在。要是自己的活儿可就不一样了,不光是仔细还要速度快,格外的上心。”

她是从这个角度来分析,赵文多的思考点却是在安稳性,出发点不同。

倒是李翠珍反应了过来:“要是雇人能够解决,那还用找人参股干吗?不就是想叫大家平分一下注意力,别总盯着一家。枪打出头鸟,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再说,我觉着老三不光是打着这个主意,还想着别的什么吧,是吗,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