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聪明,真不愧是我的好先生,”曾永忠指着林知画上的峤关府衙位置道,“沈利已出马,前日和峤关的游牧人谈妥当了,我们要绕过峤关去攻打沙咸关。”
曾永忠比他早些想到这个法子很正常,林知诧异的是怎么还不动手,所以他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呢?现在不打,再过几日人都跑了。”
曾永忠低低笑了两声,倒卖起了关子,“等一条虫子,等他帮我们把鱼儿引出来。”
虫子小鱼儿大,他们如今尚在怀疑的就是刘均,林知干脆置了笔,眉眼平和,“他背后的人怕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敢觊觎我的人,不是益虫,弃了也无妨。”曾永忠靠近他的耳鬓间,仔细端看那清雅的眉目。
此举本就暧昧,偏生做出这动作的人还特不要脸地仰着鼻尖轻轻嗅了嗅,就像是在鉴定自己的猎物是否完好无损一般。
林知沉吟不语,杏花眸湿蒙蒙的,像是染了水珠,对这只贪得无厌的“大虫”无计可施,便重新拿起书。
半响林知不知想到了什么,放下书又看向曾永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嗫嚅道,“将军不是那等背后放冷箭之人,如何让他当你钩上之饵?”
“先生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曾永忠神色自若地说着,末了还咧齿展露他的真诚。
林知轻蔑地笑了笑,“我当将军能说出什么神术良策呢,没想到竟也这般妙语连珠。”
曾永忠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道,“是妙语连珠还是一语成谶,明日当见分晓。”
林知疑惑地问,“为何是明日?”
曾永忠又故作高深起来,真如天神下凡般摇头晃脑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
战马嘶嘶北风啸,芳草萋萋号角响。
这是边境万古千秋都不变的一幕,且在烽烟中近乎日日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