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小木屋内却多了寂静夜里本不该有的凄厉哀求声,是有人陷入了梦魇之中。
“不要……不要啊……将军……别……不要过来……啊我不要!”
“停、停下……别逼我……啊!”
林知猛的坐起,衾被凌乱,枕间湿润,他顾不得,只是大口喘息着,惊慌未定!
这个梦他做过无数回了,只有身处其间时才觉得害怕恐慌,余的几乎是醒过来那刻他便知又是这个梦了。
更准确地来说,这个事不全算是梦,因为梦里那些……他或多或少都真真实实经历过。
林知曲起双腿,双手环抱搭在双膝上,把头深埋,低声呜咽。
他觉得自己很是无用。唇舌都咬破,好似让血浸润喉咙,就能压下千万斤重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还要让我梦到这些?……”
林知喃喃自语,委屈哽咽得不成样子。
曾永忠是为数不多的陪伴在林知身旁多年的人,而且他筹谋的大事上多半是曾永忠帮他,如果可以的话,林知并不想恨他的,可是……可是这些年来曾永忠实在太可恨太畜生太禽兽不如了!硬逼着他做了那么多羞于启齿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
林知抚躬自问,往前自己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为何要如此待他?
他低低抽噎着,明明有些时日没有被它魇住了,明明自己对曾永忠不是全然无情无义的。
林知掀开被子,直接跑到小香堂去了。
想起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林知连香都不敢烧,就跪伏在蒲团上小声哽咽起来。
跪到清晨,勉强稳住情绪了,才敢说:“列祖列宗在上,林氏子孙知自知不孝,早年心志迷乱失了规矩,而今识得己心,却仍未能守住心中净地,贼人虽大逆不道,可知也实是不孝,望先祖宽宥,知定竭力止息杂念,平静心神。”
自古情字最伤人,原来真的可以一边怕着又一边爱着,一边果断决定又一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