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千年了,当然会长大。”
白发男子从树后走过来,仍然是有些狼狈,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抱歉,让你看到这个样子。”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一个妖界的前少主,你将我带到这里,不会给你招来什么麻烦吗?”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一步之遥的蓝色衣裙的女子。
西陵堇诺笑了笑,从容的回答他的问题说道:“这里是我的地方,谁敢过来问罪?”
白发男子愣了愣,随后苦笑道:“你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又顿了顿,低声道:“……几乎判若两人。”
西陵堇诺安静抬眼撞进他缱绻深情的眼睛里,笑意微微:“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她转身坐下来,伸手熟练的烹上了今年蓬莱送过来的新茶道:“坐下来吧,刚刚好陛下赐了新茶,尝一尝?”
白石溪这才坐下来,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烹煮茶水。
等到茶味从茶灶上的茶壶挥发出来的时候,西陵堇诺伸手将茶壶取下来,将他面前的茶盏倒满。
白石溪伸手端起来了茶盏,拨了拨茶叶浅浅的喝了一口。
随后他看向西陵堇诺道:“……这茶……”
“这是给你疗伤的。”她放下茶壶,一双清澈绝艳的眼睛看向他道:“这次若非我恰好经过幽都地界办事,你只怕凶多吉少。”
“成王败寇罢了。”
他笑了笑,眉眼间也再也没有了从前恣意妄为的影子。
而西陵堇诺从容的低头喝茶,眉眼间也没有从前清澈无辜的模样。
不过是,物是而人非罢了。
西陵堇诺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他温柔缱绻的眼睛,声音浅浅:“……如今妖族太乱了,你这个前任少主的日子,只怕是艰难吧。”
“倒也没有什么艰难不艰难的。”白石溪摇了摇头,道:“原本……老头子是想要将这个皇位给我的,只不过是我不喜欢,所以就借口来找你,逃开了。”
“逃开了之后,就被人伤成了这个样子?”西陵堇诺垂眸淡淡的笑了笑,倒不是嘲笑挖苦的意思:“那倒是让你受苦了。”
“我……”他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在准备说出口的时候顿住,然后化成了一个笑:“……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