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意味着可能暴露,不那么安全,我们都没下车,面包车“通通通通”的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围绕着梧桐巷转着圈,我们也睁大了眼睛寻找着平价饭店。
我终于看见了平价饭店,那是一个招牌被油烟熏的满是污垢的上下两层饭店。
我让海子开面包车围着饭店转了两圈,大概摸清了地形。
饭店的前门是四车道大马路,横穿马路就是人潮拥挤小商品市场,而后门,是破败灰暗的梧桐巷。
……
饭店的前门门口,停着一辆雪白的宝马X3,极其醒目的四个3豹子号车牌告诉我,刘彦明此刻就在饭店里。
当看见那台歪歪斜斜停在路边的宝马X3时,我的内心被无可言说的狂躁与暴虐塞满,过往的人与事儿一幕幕在我眼前涌现,我只想把刘彦明揪出来,让他跪在我面前。
我让鸭子开着面包车停在饭店的前门左上方,防止刘彦明跑路。
在我的示意下,海子把车停到了饭店后门,然后我便从车内的塑料袋里,找了个渔夫帽戴上,然后戴上口罩,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副副白色橡胶手套。
行动是最直接的语言,车内的海子付彪等人看见我戴手套了,也都意识到已经到地方了,便麻利的接过手套帽子等家伙事,开始装备。
在窸窸窣窣的各种碰撞声音和小声交谈声中,面包车门推开,我提了一把开路刀,率先跳了下车。
我依然记得,那是一柄如当年我手拿着的那把砌刀一样的刀锋与刀背都有些锈迹的开路刀,生锈的刀背很宽,也很沉。
握住开路刀,像是握住了一个世界。
闷热的夏风中,纷乱的脚步声中,我疾步向前,眼里,只有平价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