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活口!”
招娣受伤,心里还惦念着少年,明知要在天亮前必须出城,但想到少年因她而身陷牢狱,一向理智的她,竟慌乱起来,此剑伤得不轻,身后又有追兵,招娣只能暂时藏入昏暗的地方,就在追兵向她靠近时,一支宽厚的大手帮她逃过了追兵的追捕。
泉宁镇
“要不是今日我不放心跟着你回了燕都,你的小命眼下就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你爷爷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都还胆寒呢!你这个小女娘,胆子大得很,连生死都不顾了。”
董招娣隔着屏风看着祖父来回游走的身影。“爷爷,莫要担心,小伤而已。”董怀仁正想开口训斥,就看见大夫从屏风中走出,脸上写满着担忧“大夫,我孙女的伤严重吗?”
“老人家,不必担心,姑娘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体格也很强健,我开几副药按时吃下,再配上外敷,不到一月便可大好。”
“多谢大夫,这么晚还叨扰你,不知此伤可否留疤,姑娘家的总归爱美,留个疤可不好看。”
“所谓医者父母心,若不想留疤,我这里有去疤的良药,只不过需要黄金一锭。”
大夫还未说此药功效如何如何好,便听见“买!买!买!”待大夫走了之后。
招娣才唯唯诺诺地从屏风出来,先探出半颗脑袋,观察祖父,再扶着肩膀,希望靠这点小伤能引起祖父的心疼,可这次祖父却没有中她的苦肉计。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为了少年郎,杀知县,闯丞相府,你本事可真是长了。”
董怀仁怒斥,可说话的声音只有房间内的二人可以听清,董怀仁见招娣不还嘴,又是满脸泪水的样子,忍着心中的疼爱,继续怒斥:“你杀知县之事,沈草包都知道了,你祖父却今日才知晓,你好的胆子,为了少年郎敢杀朝廷命官。”
董怀仁不敢大声说话,但一身怒气却无处撒气,只能用手指戳着桌面,茶杯时不时地被震起。
“爷爷,你可别老说我是为少年郎杀人,孙女那是轻易被外表所迷之人,我虽偶然救下少年不假,也是因为他知道了李知县,可却不是为了他杀人。”
“那你为谁杀人”听到招娣这么说,董怀仁心里的一颗小石头终于落下,他还真以为自家英英真看上了少年郎。
小主,
“自然为泉宁镇的家家户户喽!”见爷爷怒气消了不少才敢将凳子拉近些,坐在爷爷旁
“我来泉宁镇的第一天,就发现集市上商户极少,虽那天下的大雪,但商家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养活一家,所以我便起了疑心,到了客栈细细打听才知,这李狗官竟然收取摊位费,每户商家当天盈利的钱两,都要生生被他抽取一半,能的民不聊生,这狗官贪财就罢了,还贪色,泉宁镇不少好人家的姑娘被她掠去,不到三天就被他整死。我身为兵马大元帅的嫡孙女,怎能见事不管,便连夜潜入府邸,杀了狗官。”
“那罪己诏怎么说!”
“狗官害人如此,自然人人得而诛之,他那师爷还算是有良心之人,我便扮成鬼,吓那师爷,告诉他若他不揭露狗官嘴脸,便让他死的比狗官还惨,第二天他就将消息遍布到各个角落。”
看祖父还要再问,招娣便抢先回答,给祖父递去一杯茶水。
“祖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问状告大理寺之事,对吧!祖父不会不知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吧,也是那师爷他早就有想代替李知县的想法,先前就将众人藏在一处庄子,等待时机,而我就是那时机!”
祖父董怀仁听着招娣将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向他交待清楚,心里很是欣慰,自家英英能有如此全身而退的谋略,可还没高兴太久,就想起招娣险些在燕北丧命,便怒斥道:“你还以为你做了好事,是不是,既然有证据你就应该上达天听,让大理寺的人来审、来判,你就不必惹上一身的麻烦。”
“祖父,李狗官敢在泉宁镇这般任意妄为,定是上头有人护他,若按您说的那样,一层层地上报,再一层层地审判,李狗官早就联系好人脉,早跑了,就算审判下来也要三月有余的时间,这三月还不知道李狗官要害多少人!”
看祖父还要骂她,招娣便站起,向窗边走去,看着初生的太阳,柳眉般的眼睛里透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韧。
“祖父常说为天下家家户户的太平,泉宁镇的家家户户也是天下之一,我知道,我杀不尽这天下的恶人,除不尽天下的贪官,只要我看见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要不我怎能对得起祖父教我的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