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不认识惠子,只是从母亲处听过她的名字。”清兵卫一板一眼地回答,声音听不出波澜,仿佛他的心中也是如此平静。
“你母亲是谁?也许我认识她呢。”
清兵卫摇了摇头,回道:“在下母亲并非名门出身。”
“只因在下的父亲也曾学习过小笠原流兵法,和小笠原长雄大人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小笠原长知心下了然,“长雄愿意将女儿嫁给你,看来长雄对你寄予厚望啊,那你见过惠子吗?”
“没有,只是家母曾与惠子的父母有过往来。”
小笠原长知一直发问,清兵卫有些烦躁起来,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恭敬了:“小笠原大人,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吧。”
“堪时桑,除了聊聊天,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清兵卫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小笠原长知却如此不知趣。
小笠原长知是名门的家督,清兵卫不过是个下级武士,多年关于上下尊卑的教导让清兵卫无法恶语相向。
怒火涌上清兵卫心头,他自暴自弃地面朝榻榻米,窝囊的缩成一团,闷声说道:“什么都不做。”
小笠原长知仍喋喋不休的说道:“堪时桑......”
清兵卫越听,心中的无明火越大,终于忍耐不住,忘记了往日的教诲,涨红面庞,大声吼叫道:“闭嘴!”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小笠原长知终于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清兵卫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小笠原大人,是我失礼了。”
冷静下来后,豆大的冷汗从清兵卫额头冒出。
对小笠原长知这样的高贵之人大吼大叫,可不是道歉就能揭过的过错,就算清兵卫被命令切腹自尽也是应当的。
别看两人此时都是豹猫一族的阶下囚,但清兵卫知道,豹猫一族会用小笠原长知来换取更多利益,因此小笠原长知不可能死在这里。
二人的身份地位有天壤之别。
清兵卫自知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也罢,是老夫的过错。”
清兵卫惊异地看向小笠原长知的脸庞,正好对上那双温和而平静的眼睛:“小笠原大人,你......”
“未婚妻被夺走是怎样的心情,老夫也曾体验过。”小笠原长知缓缓说道。
“咬牙装作若无其事,将耻辱与委屈埋藏在心底。”
“老夫当时也是这么做的。”
清兵卫有些畏缩的低下头颅。
“然而这些耻辱和委屈并未消失,反而不断壮大,最终让老夫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