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儿,贺宣想着毛线生意该怎么谈,一碟子枣糕只动了一小块。
楼下大堂吃饭的人渐多,声音有些吵闹,贺宣站起身,打开窗户,窗外是交织的人流。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有光环,贺宣一眼就看到谢端。
看着三哥从转角走到楼下,还在窗户上跟他招招手。
谢端的大长腿三两下就到了包厢,贺宣的窗户还没关好。
“外面不冷吗?你还扒着看。”谢端进门脱掉斗篷,包厢生了炭盆。
“有些冷,不过脸上有些热,想着吹吹风会好一些。”
贺宣的脸从瓮堂出来吹了会儿风,热意降下去,烤了火后,又开始泛红。
谢端看了两眼,确实有些红红的,伸手碰了下,“疼吗?”
贺宣摇摇头,皮肤绷得很紧,有些痒,却不疼。
“三哥你的手好冰,贴上去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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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的时候谢端的手没收回去,蹭了两下缓解了痒意。
谢端直接上手,双手捂住贺宣的脸蛋,嘴巴被挤得翘起来。
“舒服吗?”
贺宣奋起反抗,抓住三哥的手要解救自己的门面。
“你放开窝,这样好丑的。”
“不丑的。”
谢端用力揉了两下,才放开,小四的脸软软的,DuangDuang的,觉得很好玩。
可怜贺宣腮边还没褪去的婴儿肥,如果谢端知道Q弹这个词,一定会用来形容贺宣的脸蛋。
虽然三哥揉的有些用力,不过贺宣自恃是个大度的人,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
跟谢端问起纪盛贤的情况,主要是生意方面。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谈条件。
谢端跟纪盛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归德侯府这两年在朝堂上没啥动静,可是家中钱财还是不缺的。
跟贺宣说起也是些大面上的东西,只要细细打听就能知道。
贺宣缺的就是这些资料,倒是没有问其他的。
深挖下去,有些事情哪怕三哥知道,也不一定合适告诉自己。
贺宣适可而止,给三哥倒杯水,转开话题,说起昨日打猎的后遗症。
纪盛贤来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正好换了壶新茶上来。
“我来晚了,这顿我请。”这人走到哪儿,都不需要搭台子,自己就能说上一场戏。
“菜还没点,先点菜吧。”谢端下午还有事,这点子时间还是抽出来的。
“好好,马上。”
这边伙计随时待命。
“就上六个拿手菜,要是这几日有新菜式也上一个。”
纪盛贤作为常客,都不需要报菜名,直接上菜就行。
伙计听了吩咐,下楼去后厨催菜。
这次吃饭没有了上回的陌生,纪盛贤跟贺宣直接聊起来毛线的售卖。
“欸,我怎么就想不通,之前给你三千两你不卖,现在教织法,只要三十两,还是包教包会。”
纪盛贤不觉得三十两很多,反而是少了。
贺宣会心一笑,这东西啊,并不是这么算的。
织毛衣的方法,哪怕贺宣不教,聪明人也能弄出来,这三十两买的其实是买毛线的资格。
前期觉得便宜,后面大家都会了,自然不会有人愿意花银子,来学织法。
但是毛线没法轻易弄出来,毕竟给羊毛脱脂需要肥皂,还要铁板刷梳理。
用清水洗干净的羊毛,有股很重的羊骚味,没法织毛衣穿。
只要庄子里的人能守住这个法子,毛线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
贺宣不会轻易卖给别人毛线,毕竟过了一道手,自己的利润也会降低。
要卖毛线,为啥不多招点人自己织,直接卖毛衣,不是挣得更多。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要卖给纪盛贤毛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