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我有个事,要是我们两口子来做工,我儿子能不能继续佃地种。”余叔觉得贺宣这待遇已经非常不错了,这样下来自己一家每年能存下不少银钱,过个几年就能给儿子说亲,给女儿置办嫁妆。
但是贺宣给的口粮肯定是不够六口人吃的,买着吃比自己种可贵多了,要是儿子能佃上两亩地,家里的粮食就够了。
“可以啊,这有啥不行的,只要有粮哥能种,不过余叔要是做管事,就没时间帮着种地了,毕竟这五十亩地的事,你都要忙活。”贺宣提前说好,不然余叔上着班,给儿子种地去了,自己怎么算呢?
“这肯定的,您放心,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余叔都结巴了,紧张的回答。
“如果可以,这边我跟里长和里甲定个文书,明天签契,我这一签就是几十年。”贺宣雇人肯定要把手续办好,村里的里长和里甲就是最高权力机构,双方有这个文书作证,都能安心,当然了,贺宣要带点礼物上门,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活。
余叔放下一桩心事,还有点不太真实,贺宣提出的条件和工钱,余叔换算不太过来,但是知道自己一年起码能拿二两银子,还有家里的也能挣钱,这就比现在好。
如今这日子,六亩地的粮食光是口粮都不够,家里养鸡养猪,农闲干活能挣二两多,可这都是要精打细算的,明年抓猪仔要钱,家里要买布,买盐,去掉这些之后,基本不剩钱了。
贺宣想着今天做完两顿饭,明天开始就不用自己烧饭了,也是很高兴的,余婶的厨艺一般,农家人不舍得放油,不舍得放调味料,这都是可以改的,不过余婶力气大,贺宣想吃面条了,余婶和面应该是一把好手。
下午的时候,贺宣把功课先做了,这一篇篇文章背起来非常熟练,前头的都快背了百多遍了,每日这些功课一定要做完,毛笔字好像有点感觉,现在写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滞涩,知道怎么运笔,能够完整的写好,不过字的结构,框架都一般。
练完字以后,小竹回来,贺宣就准备熬猪油了,猪肉清洗干净,切成一块块的,烧火后,加一点水,把肥猪肉放进锅里,直接倒锅里,铁锅会把猪肉粘住,加点水后面还是会敖干的。
小火慢熬,肥猪肉变成猪油渣,很香,可惜贺宣不能吃,把锅里的猪油盛到罐子里,冷却后会自然凝固。
锅里最后一些油渍小竹用抹布擦干,这块抹布是他擦拭刀身的,今日可以把家里的铁器都抹一遍。
贺宣一边跟小竹说要洗澡,小竹觉得自己已经很干净了,每天都洗脸洗手洗脚。
一边给锅里加水后,锅里还有些油,贺宣从灶台里铲出一些草木灰,放进锅里,把水倒了,在用草木灰洗两遍,铁锅就很干净了。
贺宣看着崭新的铁锅,一点锈迹都没有了。
额,刚用草木灰把猪油洗干净了,贺宣知道这不就是做肥皂的皂化反应。
碱水和动物油脂就可以做肥皂,自己可以不用药味的澡豆了。
铁锅加水,等水开小竹就可以擦身了,最终两人各退一步。
贺宣心思转换,看着没有完全凝固的猪油,倒出一小半来,自己就用这些做个试验,反正罐子里的也够两人擦脸用了,要不是出门被风吹,贺宣完全不想把脸涂得油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