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好对付啊…能做到伊斜手下的大当家…”凛然突然插嘴道。
她坐在帐中,人也不傻,自然听懂了大家谈论的事情。只是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自己的存在,羞愧地迎着众人的目光,只得将下半句生生咽回了肚中。
白佑没有被这样的插曲打断,继续道,“据末将打听出来的,单于之间经常会有内战,那个黄仗这一年帮伊斜击败过好几次对手,更是为伊斜收地无数。匈人也常称他是李牧重生,白起在世。”
“怪不得那日的交趾打起来也费力。”振理插嘴道,“若当年朔方把中庭全权交予黄仗,看来中庭也不会这样简单拿下来。”
那日佯攻交趾时振理也在,也知道是佯攻,但振理也能隐约觉察得出主力不在城中。事后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一意孤行强攻交趾,那交趾会不会被成功攻下?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李牧重生?白起在世?”献恭嘴角勾起一丝笑,道,“这倒有意思。”
“恭儿可有甚么好法子了?”书颜强装镇定道。
“倒有一个。”献恭思忖道,“但需要颜儿的帮忙。”
“我?”书颜奇怪,怎么又是自己?
“还没想好…”献恭思忖再三忧虑道,众人见状也不好刨根究底了。
过了半晌,献恭沉重道,“方才讲到燕然哗变,朕想起了丧命的将士,他们因为朕而死,但人不能白死。”献恭的目光扫过众人,道,“朕决意,他们的未亡人和子女得到的恤金加倍…如何?”
先代燕王留给献恭的东西不多,书颜成婚时献恭给了书颜一大半,如今…献恭想想,分发给这些将士,该还是够的。
“皇上体恤将士,是将士之福。”白佑道。
“等交趾打下,你们的福气在后头!”献恭点头道,“先到这里吧。”他搅搅手边的冷粥,道。
众人听罢颔首告退,只留了书颜一人还在帐中。
“颜儿,还有甚么事?”献恭问道,他将紫米粥递给冬茉,让她回去热一热再端过来。
“我想知道,”书颜擦干自己眼角的泪,道,“今日在山中起意点火的,是谁?”
献恭看了心虚的凛然一眼,问道,“怎么问这个?”
“我奇怪,”书颜道,“恭儿最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会做出点火放烟这种傻事?”
“是我…”凛然起身低声道,“我们捕到了一只野兔,便想烤了吃来…”
“皇上同意了?”书颜转身问献恭。
献恭笑笑道,“她先前烤干了我的衣裳,想着既然之前没人来,这次说不定也不会有人来…不曾想,却遇见了颜儿。还得多亏那烟呢!”
“恭儿还敢自夸?”书颜埋怨道,“我还以为是匈人,差点就先一箭射过去了!如今想想还后怕!”
“那火出烟大也是我没想到的,”献恭解释道,“但我却想到了会引来匈人,出烟后我同凛然都躲一边了。”献恭笑笑道,“我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我不会同林修能一样的。”
“不许你说我哥哥!”书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