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颜见献恭来了,赶紧拉下自己的衣袖,眼神闪烁,紧张道。
献恭讪讪一笑,道,“白芷告诉我你在这里。”
“恭儿是燕王,该呆在军营里。”书颜道。
“恭儿想颜姐姐了。”献恭道。
他见书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便脱了自己的斗篷,轻轻覆在书颜的身上,却不想碰到了书颜方才撕开的伤口,书颜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颜儿?”献恭问道。
九月十六,满月当空,清辉皎皎,书颜伤口的血迹沁过她的秋衣,在月下触目惊心,又泛着血气腥味。
“怎么伤得这么重?!”献恭不是瞎子,他立刻看见了这伤,掀开书颜的衣袖,只见一个还在淌着血的伤口。献恭惊问道,“是作战时伤的吗?”
书颜摇摇头,道,“是那日刺客行刺时伤的。”
书颜想拉下衣袖,不让献恭担心,但献恭却不罢休,用帕子细细地擦掉书颜手臂上的血,微微一笑,道,“还好我有药。”
献恭说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净玉瓶子,将里头的白色齑粉洒在伤口上,道,“是天姥国进贡的,很好用。临走前母后把所有的都给了我,还嘱托让我一直要带一瓶在身边。”
那药粉凉凉的,书颜觉得很舒服,嘴上却道,“这么好的药还是别来给我用了,糟践了这药。”
“颜姐姐怎么这么说自己。”献恭上完药,又轻轻吹了两下,方才将衣袖拉下,道,“这药不怕用完,母后会再问天姥要的。”
“如果天姥不给呢?”
“他们怎么敢?”献恭轻笑一声,道,“若是不给,拿些金银换就是了。”
“若是换不来呢?”
献恭微微一笑,道,“那就用金戈铁马同他们换。”
“还疼吗?”献恭问道,又将那件方才被自己丢在一旁的斗篷轻轻盖在书颜的身上。
“疼。”书颜道,盖着献恭的斗篷,身子开始暖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了,“心更疼。”
书颜说罢,失声痛哭。
献恭便将书颜轻轻揽在自己的怀中,可这下书颜却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