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现在在何处?”燕王问道。
舒良娣命侍女上茶道,“已被秘密停灵在景山寿皇殿。”
“还未发丧?”
“燕王一到,即可发丧。”
“我会先为皇叔上柱香的,今晚就发丧。皇长孙回来了吗?”燕王又问道。
“回来了。”舒良娣脸露慰色,浅笑道,“昨日一直为先皇守灵,今早才肯回去休息。”
“好!好一个孝孙儿!”燕王倍感欣慰,忽又严肃道,“只是良娣,如今皇太孙才是大周之根本,不可过度伤心劳累,本末倒置啊!”
“燕王教训的是。”舒良娣低眉颔首。
“这东西你可知道?”燕王忽而从腰间解下一枚小小的挂件,问道。
那挂件不过一指大小,一掌便可拿住,形似虎兕,又有些像貔貅,外嵌金纹,在燕王的指尖闪闪发光。
“虎符?!”舒良娣心中微微一动。
“是。”燕王捻须道,“是我燕国大军的虎符。今日我只带了三分之一的燕军,燕然那儿实在是走不开,还请良娣谅解。”
“燕王这是哪儿的话?!”舒良娣喜极而泣,道,“湘月都明白,但就这三分之一,也足够救湘月母子了!请受湘月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燕王见舒良娣又向自己跪拜,连忙起身,笑道,“如今我将这虎符借给你,燕北军就是良娣的了。我带来的燕北军虽然没有封狼居胥之功,却也有久战沙场之勇啊。”
“燕王的燕北军对湘月母子犹如是雪中送炭,他日长孙登基,必与燕王共商天下大事,同治九州社稷!”舒良娣接过虎符说道,这虎符冰冰的,触脂生凉,又沉甸甸的,似有千斤。
“良娣说甚么共商同治的,我已迢迢暮年,只求北方匈人不再进犯,岂敢盘桓希冀?!”燕王拿起桌上的茶,又呷了一口,笑着回绝道。
“父王别这么说,您要千岁呢!”燕王身后的白衣少年又插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