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走,草儿也不走,她的命与丈夫的命系在一块儿,死也要死在一块儿,这是她几乎每天都会默默发下的誓言。
大哥不走,五小鬼同样不敢走。他们的命也同大哥系在了一起,就在他们决定跟定了野狼的那天起,他们五个就跟中了魔障似的,天真的认为没有了大哥,他们五个等同于没有了主心骨,那样他们还不如死了的好。
而偷袭野狼得手的老舅,这会儿盘膝坐在地上,俩眼珠子直勾勾的直冒傻气,嘴角还不住的往外淌黏涎。很显然,是他身体中的药性发作,才害他变成了这副痴傻捏呆的样子。
“梁力夫!今天不是你死,就是……”
硬汉子黄佑话没说完,突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梁大哥……我错了,你宽恕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黄佑哭了,哭得很是伤心,非常难过。
呀!
五小鬼全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戏码变得这么快,叫人根本没有防备。
野狼同样倍感吃惊,心说:“姓黄的这是闹得哪一处呀?刚才还叫嚣着要玩命,这才一眨眼的工夫,怎么还跪下了呢?我去你妈妈的,这孙子别是南洋舶来的万金油——唬牌的吧?”
黄佑的的确确是唬牌的,说好听点,这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说白了,就是怕死,为求活命甘愿给人当孙子。
“哎呀呀……啧啧啧……”梁力夫装腔拿调,假装为难道:“我倒是很想饶了你,可是那些因你而枉死的兄弟,只怕不肯饶了你。我前天晚上做了个梦,我就梦见呀,乾字营、坎字营那几百号兄弟,一个个捧着自己的脑袋,跪在我的面前哭,一边哭还一边求我,求我为他们讨还公道,拿你的脑袋换他们的脑袋,他们说只有把你的脑袋交给阎罗王,阎罗王才准许小鬼把他们的脑袋重新安回到腔子上。你说,那么多鬼魂来求我,我倘不能随他们的心愿,只怕他们不会饶了我,会拿我的脑袋去抵数。那样一来,我岂不是要吃亏倒霉么。”
“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勾结朝廷,更不该信了洋人的鬼话,可我……可我要是不那样做,我就得死。我没有法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