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随着各种各样的难题接踵而至,以及长时间‘斗法’带来的疲倦,以及修长生所需精力,让朱厚熜难以兼顾所有,加之黄锦之忠诚,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朱厚熜便起了培养之心。
只是让他无语的是,黄锦这厮根本不开窍,掰开了,揉碎了,喂给他吃,完了,给拉坨大的。
朱厚熜这个闹心啊。
“黄锦,朕不求你能如王振、汪直那般,做个张永总可以吧?”朱厚熜苦闷道,“你可长点心吧……”
一个强有力的司礼监掌印做臂膀,朱厚熜能轻松太多了,哪怕陆炳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并做到如臂使指地驱使锦衣卫,也比之不及。
朱厚熜是真的想让黄锦进步,至少,别这么废材。
“奴婢……”黄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皇上,从今日开始,奴婢头悬梁,锥刺股!”
朱厚熜无力颔首,内心却不抱太大希望。
“这只是其中一册,它有很多,你认真看,仔细学,阅读的过程中,好好思考,多动动脑子,多反思一下为什么……”朱厚熜叹道,“千万别损坏了,这可是李青亲手写的。”
“是,奴婢会万般小心的。”黄锦认真点头。
朱厚熜舒了口气,道,“去搬张锦墩来,就在这儿阅读吧,可不能带出去,更不能外传。”
“是。”
黄锦重重点头……
找了个角落,黄锦轻轻翻开书封,
【洪武十五年,夏……】
……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黄锦并无困意,反而越看越上头,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比小说话本有意思太多了,好生有趣。
全身心沉浸其中的他,好似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洪武朝,李青逆流而上,恣意狷狂,不可一世……
朱厚熜批注奏疏的同时,不时瞥黄锦一眼,只见黄锦胖脸通红,不时挠挠头,好似头很痒似的。
‘多长长脑子吧,如若你能像张永那般,这次的太庙改制都能轻松不少,严嵩好用,可一个终是太少了……’
朱厚熜心累的叹了口气,自语道:“一人跟一群人斗法,朕也身心俱疲啊……”
不多时,
小黄门缓步进来,禀报道:“皇上,顾大学士求见。”
“还挺快……”朱厚熜放下朱笔,抬头道,“宣。”
少顷,顾鼎臣走进来,撩袍便拜,跪下就哭。
朱厚熜哭笑不得,明知故问道:“爱卿这是……?”
“皇上,臣恨啊。”
“何恨?”
“臣恨自己不能再为皇上分忧。”顾鼎臣一把鼻涕一把泪,自怜自伤,“自北巡之后,臣日益倦乏,票拟时常笔误,手脑僵化,效率奇低……”
巴拉巴拉……
朱厚熜配合的露出心疼之色,自责道:“只怪朕当初忽略了爱卿身体状况……唉,此事,是朕失察了啊。”
什么失察,当初顾鼎臣都跪下求他了,他都不放人。
当然,时下的顾鼎臣可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