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桑生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听起来,他的身世可要比我可怜多了,自己顶多也不过是父母双亡,被扔在棺材里边自生自灭的孤儿,但顶多还有小雅这个亲生妹妹。
可桑生,却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寂寥孤苦地在孤儿院过了十六年,好不容易碰上了待他视如己出的尸门师傅老叔,结果却因为这两个人在湖里淹死了。
我不救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可以说,桑生的师傅老叔就是因为这两人才丧命的,若是换作自己,爷爷因为两个无关痛痒的人去世了,别说与那两人和解了,不举起刀子把他们杀了,就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再看桑生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怜悯,安慰他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估计老叔也不愿意让你执着于当年的愧疚之中。”
听到我的话,桑生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朝我一笑,“我也不是想不开的人,这事已经过去五年了,要不是这两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早就忘记当年的事了。”
“罗琛和赵潜这两个人,摸了那么多湖底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又栽了跟头?”
桑生冷冷一笑,“这次他们有屠叔救了他们一命,可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颇为同情地拍了拍桑生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安慰。
桑生倒是很阔达,将自己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事情告诉了别人,他也释然了不少,还朝着我爽朗地笑了笑,“小子,我就不继续留在这里耽误你时间了,下次有空再出来喝酒啊。”
“别忘了,三天后还得下墓,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再见。”
桑生扔下这句话,就朝我招了招手,转身出了院子大门。
离去的身影却显得有些萧瑟。
知道了这些事,我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再看罗琛与赵潜的这两人,已经不能单纯地将他们看作是桑生的老友了。
应该是仇人才对。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东厢房大门,我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还剩下三天的时间,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将柳阿婆和屠叔留给我的书都钻研透了。都说那墓穴底下有十分厉害的煞物,这次我也随着一道下去,屠叔总不能一直盯着我。
更何况以我自己的体质,不多学些东西,可是要连命都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