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明代后期的那种政治环境中,想要顺利的生存下来,李成梁也只能那么做。否则,以大明朝廷中那些官员的尿性,如果不能从李成梁手中捞取到大把的好处,他们早就想办法把他给弄下台了。
因此,胡文霆在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那就是尽管在今后可以和李家进行一些合作,但主动权必须时刻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凭辽东这些地方势力的价值观以及处事原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某些利益因素而把胡文霆给卖了。
事实上,自从胡文霆决定在正式入驻大明之后,他的行事风格就已经改变了很多,比如在面对朱由检的时候,他再也不会像刚开始的那样,口无遮拦对朱由检说上一些什么指点江山的话,而是尽量保持着对朱由检这位帝王的尊重。
同时,又借着为朱由检提供一些助力之后,朱由检心情高兴之时,为自己谋取一些政治利益,并在不动声色之中,悄悄的壮大自己的实力,以免在面对一些势力的反扑之时,在没有朱由检的帮助之下,也能实现一定程度上的自保。
于是,胡文霆在听完杨熳说的李成梁一事之后,接着又问了一句:“杨姑娘,除了辽东李家之外,你还能拿出什么能让我动心的资源来吗?”
杨熳在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如果将军有需要的话,民女还能在协调朝鲜关系方面出上一点力。”
胡文霆听后,又是目光一闪,随后就对杨熳说道:“哦,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一点?”
杨熳认真的回答道:“先祖父曾作为大明的代表,在朝鲜停驻了不少时间,期间与朝鲜方面的一些官员甚至是王室都建立起了不错的友谊。
在先祖父因被小人诬告而从朝鲜还朝时,朝鲜自国王宣祖至平民百姓皆恋恋不舍,宣祖率百官泣送于弘济院,汉城士民男女重髫戴白,皆出送郊外,诸臣以诗为别。
朝鲜方面深觉惋惜,并为先祖父受诬而不平。不久宣祖即派右议政李元翼、参判许筬上奏辩诬,并上疏试图营救先祖父。
万历二十七年七月,朝鲜方面还建宣武祠于汉城南,特崇享兵部尚书邢筁以及先祖父,宣祖亲书“再造藩邦”匾额揭于宣武祠。万历三十四年,朝鲜方面的谢恩使柳寅吉、崔濂在朝京期间,还千方百计的寻求先祖父画像。后来,朝鲜使臣千方百计寻得一商丘举人前往其家乡,最终才摹得一幅先祖父的画像。
万历三十八年,他们将先祖父画像奉安于宣武祠。朝鲜为崇祀称祖父,可谓是千方百计,煞费苦心了。由此可见先祖父在当时朝鲜人心目中的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作为他的后人,民女将来如果有事求到他们头上,只要不是特别为难的事,想来朝鲜方面应该会借此来还上一份情的。当然了,如果将军同时能再给上朝鲜方面一些利益的话,他们则更是会趋之若鹜的。”
听了杨熳的一番话之后,胡文霆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辽东李家,再加上一个朝鲜,想来在我将来处理辽东事务时,他们两方面应该能为我提供不少助力的。”
念叨完这几句之后,胡文霆微笑着对杨熳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心思竟能达到如此缜密的程度,真是不多见啊。
行了,我暂时答应你留在我身边了,不过你也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先声明一下,我仅仅只是答应你留在我身边而已,别的可什么都没答应你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文霆把脸转向一旁的李定国说道:“这一点,定国你可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为我作个证,千万被杨姑娘几句好话一说,就背叛了老师啊。
还有关于官场上的很多门门道道,杨姑娘可能比我还要知道得多一些,因此,这些方面的知识,定国你在今后可以向杨姑娘多学习学习。”
这时李定国问了一句:“老师,您是男的,你教了我东西,因此,您就是我的老师,而她是女的,如果我向她学习的话,是不是就该称呼她一声师母了呢?”
胡文霆瞪了李定国一眼之后说道:“你小子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是吧,在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讲究的,你既可以喊杨姑娘为老师,也可以直接喊她一声杨姐姐,只要能表示出你对她的尊重就可以了。
唯独不能喊师母,我就不信你小子会不知道师母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却偏要在我面前瞎起哄,小心在我回去之后,罚你一个武装越野二十里,以示对你的惩戒。”
李定国在低声嘟哝了几句之后,才向胡文霆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并保证下次肯定不敢了,如有再犯,就心甘情愿的接受处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