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爱卿,你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李二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戴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各县都上报说,那些农户们,不肯按照约定,将多余的粮食上交。他们……他们有的甚至还……”
“还什么?你倒是说啊!”李二不耐烦地吼道。
“他们……他们还跟衙役们起了冲突,有些衙役,甚至被打成了重伤……”戴胄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李二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酒水洒了一桌子。
“反了!反了!他们简直是反了!”李二气得浑身发抖,“朕轻徭薄赋地供着他们,他们竟然敢打伤朝廷命官,简直是罪大恶极!来人!传朕旨意,立刻调集……”
“陛下息怒!先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江枫眼看着李二就要下令调兵镇压,连忙站出来阻止道。
原来,长安周边的县里,每个县大部分农户都跟县衙签订了协议的,如今丰收了, 每亩四百斤之外的粮食,也得全部征收上来。
交粮,连有文化的大臣们都不愿意的事情,那些农户愿意吗?
想想看,以往每年到冬天都吃不饱,今年难得看到自己家里,玉米和红薯堆得人都下不去脚。
还没高兴几天呢,县衙来人要收走一多半。
虽然,家家都跟县里立了字据,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粮食,仅凭一张纸就被收走,终究不甘心。
于是,那些农户们都开始变着法子想赖账了,横的拿把菜刀就敢跟衙役们对峙。横不起来的就学松鼠,东藏西藏到处藏粮食。
各县发的求援奏报,就是因为衙役们下乡,不仅收不上粮食,好多还被打的鼻青脸肿。
搞清楚原委,江枫叹了口气:“看来,这兵还是得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