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师正式合围曲沃。
稷戎王站在,面对四周熊熊篝火,早已由恼羞成怒,变为无可奈何。
稷戎族人仍在逃跑,即便稷戎王强力镇压,依旧无法阻挡。
南郭商号向稷戎租地时,便暗中对其族人灌输,归附大周将享受诸多益处。
而今王师兵临城下,稷戎王已是穷途末路。
姬宫湦身处临时大帐中,望着不断翻越城墙出逃的稷戎族人,心中不禁感慨。
本以为大周王师蛮横一回,便能见到千军万马厮杀震撼场面。
结果,竟然索然无味。
且不说小规模战斗,便连流血场面,亦难觅踪迹。
“孤王之大周,竟恐怖如斯?”
内史伯朙笑问:“敢问大王,恐怖如斯是何意?”
姬宫湦道:“便是令人无比震撼,尚未正式交战,敌军就望风而降。”
内史伯朙又问:“大王可知,敌军为何如此?”
“自然是得益于新国人之策,人皆有趋利避害之心。”
“臣倒以为,乃大王此前种种立威之举所致。”
“孤王所立何威?”
“大王兼并诸侯国数十家,又屠灭陇西诸戎与北域鬼方。天下皆已心生畏惧,自然不敢再与大周抗衡。”
姬宫湦脱口而出:“以杀止杀,以战止战,古之圣贤,果不欺瞒孤王也!”
内史伯朙道:“而今晋国与稷戎覆灭在即,天下诸侯必然会陷入恐慌,宜应早做筹划,以免天下诸侯铤而走险。”
姬宫湦大笑道:“此乃尔献策所致,尔可有应对之法?”
内史伯朙答:“臣以为,大王应昭告天下,陈列晋侯与稷戎王种种罪状,随后以安定民心为由,向天下诸侯派遣天子使者。”
“为何事出使?”
“其一,坦明大王心志,并非大肆开疆拓土,而是吊民伐罪,重塑大周之威严。”
“天下诸侯又岂会相信?”
“信不信由其自择,说与不说,却在大王也。”
姬宫湦颔首:“尔后如何?”
内史伯朙接着道:“其二,制定新周礼,使天下诸侯能有法可循。”
姬宫湦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