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他们这妹妹也不是这些人口中那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家,又有他们在一旁看护,不怕她吃亏。

在这些人的有意纵容之下,禧瑞也是提着鞭子,一步又一步的,稳稳的走了过去。

纵使是她只甩出了那一鞭子,可地上那人也是犹如被吓破了胆子一般,再也强撑不出方才那股气势。

“你……你别过来。”他倒是想后退来着,可无奈手脚不争气,早已是软若细面,在地上摆弄了半天也没成功让他挪动分毫。

反倒是把他自己给累了个够呛。

禧瑞琢磨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一鞭子,但又怕轻了不解气,重了会把他给打坏。

属实是费了一番脑筋的。

最终,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人的腿脚上。

“公然藐视当今禁令,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死法。”想定了主意后,禧瑞也就不纠结了。

收起手上的鞭子,就在地上那人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禧瑞就笑了。

那笑容里,满是恶意。

“久居京城,我倒还真是没有见识过,这裹足一事是如何进行的。正好今天有空,不如就长长见识。”

禧瑞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上的人。

乌杌等人很快也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既然这么看不起那一双大脚,那他自己也就该试试小脚是什么滋味。

“索性今日就当是给大家放个小假,一起来看看这三寸金莲是如何诞生的。”

南边离着京城远,素来还是汉人居多,一些习惯也是难改。

禧瑞冷眼看着,这船厂上上下下是找不出半个女工人的。

方才听着这人口出狂言时,他们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只怕也是对此深有同感。

禧瑞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打听他们对裹足一时的看法,就当是她迁怒好了。

总归她这一口气是从在五湖酒楼时就憋着了,如今发出来也是正好。

“这如何使得。”

“哪有男子裹足,何其荒唐……”

“东家少爷居然也不阻止,怎么堂堂黄氏居然沦落到一个丫头掌家不成?”

议论声掩在人群里,丝丝缕缕的听不真切,又总是不停。

禧瑞听着听着,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