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空的话字字清晰,也处处戳到柳姒的痛处。
凉薄虚伪,算计人心?
被这样讥讽,柳姒眼中的笑意也彻底消失。
她冷眼看他,承认道:“即便我是有私心又如何?太极宫的位置太子争得,我们便争不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若不争,只有死路一条,难道我连争一条活路都不许?
况且你虽是和尚,却也是我大齐的子民,食着大齐百姓的供奉,就该为他们做事!
佛门不是常说: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么?”
她更近一步,彼此的心跳声仿佛都能听见:“我于夹缝中求生,苟全性命,佛祖如何就不能度一度我?”
她虽玩弄权势,却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如何到了他的口中便成了个为了权势毫无良心之人!
他二人的距离太近,以至于她身上的梨香飘至汝空鼻尖,令他蓦然清醒过来。
下意识退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檀越身份尊贵,贫僧只是一了却红尘俗世的出家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着准备离开,却猛然被柳姒握住了手腕。
她紧攥住他的手腕,冷笑道:“胡静檀,你尘缘未消,同我在这儿装什么出家人?
当初若非卓大娘子将你送入弘慈寺,只怕你已成灰烬,还有什么机会在这儿同我讲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罢,汝空浑身一震,寒着声欲要挣脱她的桎梏。
“放手!”
岂料柳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步步紧逼:“你说我虚伪,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你父之死尚未查明,姑母之恩也未偿还,我若是你早便羞愧得抹脖子了,有何脸面遁入佛门,六根清净!”
“放手!”
话音落下,柳姒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用力掀开,攥住汝空的手也因此脱离,眼前一花就要毫无防备地向地上摔去。
她方才的话如一把刀狠狠捅在汝空心口,加之她一直握住他的手。
向来不曾与女子触碰过的汝空心中烦躁,盛怒之下用了半成力气甩开她。
岂料还是力气过大,将人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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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柳姒便要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汝空也顾不得出家人的忌讳,疾步上前揽住她。
察觉到腰身一紧,柳姒也下意识搂住眼前人的肩膀。
等到两人都回过神来,才发现彼此的距离十分之近,宽大的黑色斗篷将二人牢牢罩住,只露出紧紧相贴的暧昧衣角。
汝空看着近在咫尺的姝颜,瞳孔一颤。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