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句句属实。
她们说认不得梅妈妈的字迹。没有见过身契,自然也就认不得。
至于欺瞒身份。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自己是被拐到昌松的女子,又何来的欺瞒?
细细品味过来的县令脸色难看,刚准备说什么,就见从凉州狱回来的衙吏身后空无一人。
县令不由得问:“不是叫你们去提人吗?人呢?”
衙吏拱手禀报:“回明府,牢吏说女犯扶芷被镇国公主的人带走了。”
“啊?”县令惊讶。
这公主带走一个女犯做什么?况且他总不能去将人要回来吧?
他想了想,突然一拍惊堂木,指着下跪的贾管事,正色道:“贾管事,既然你已认罪,此案便不必再审。”
他吩咐衙吏:“将人押下去,听候发落。”
这明显是要草草结案的模样令得柳姒皱眉,她问道:“证人扶芷尚未传来,为何突然就要结案?”
“贾管事已然认罪,何必再审?”县令不满,“况且本官才是断案官,你一个小小妇人可是不服?”
柳姒目光冰冷:“自然不服。我今日状告的是承恩侯贾辞徽,即便贾管事认罪,也不代表承恩侯便无罪。”
“哦,说的有理。”县令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承恩侯,你管教下人不力,致使出了这样大的差错,本官便判你赔付已逝之人家中各白银百两,十日内付清,你可有异议?”
这样的处罚对于家财万贯的贾辞徽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贾辞徽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还假惺惺地说:“贾某必定按明府所判,在十日内凑齐赔银。”
这明显包庇的举动,看得柳姒额角直跳。
想不到在姑臧城百姓的注视下,这县令竟还敢草率结案。
柳姒心中冷笑:真是姑臧的好父母官呐。
她阖目强迫自己压下怒意,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她扬声说。
“此案明显有蹊跷未明,县令却急着结案,分明是有意包庇承恩侯!你为姑臧父母官,不听百姓之声,消极失职,还有何脸面坐在这断案官的位置上!”
有些看出问题的百姓也点头:“是啊,这案子还没断清,怎么就能结案呢?”
被当众驳了面子,县令也终于怒道:“大胆黎氏,你屡次三番质疑挑衅本官,实在可恶!
来人啊,将黎氏带下去,痛打十大板!”
衙吏眼见便要上前拿人。
下一刻,一列列带剑的士兵从远处走来,将围在石台周围的百姓分隔开,露出一条宽阔的道来。
随即一辆高大华丽的车驾行至石台前停下,而后有人高声道。
“镇国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