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真真切切就是那么个事,柳姒听来心都揪成了一块。
她涩然问他:“他如今,在哪里……”
听她这样问摆明了是心疼郎君要去见他,谢三大喜,朝竹屋的方向一指:“郎君还在竹屋里头,我带公主过去吧。”
这竹屋是后来修的,整个屋子都是竹子建的,冬日住在里头会有些冷,夏日纳凉刚好。
也不知谢晏为何会待在此处。
柳姒推门,竹门“吱呀”一声打开,她抬脚进去,脚下踢到一个酒壶。
她低头看去,接着一愣。
地上还倒着好几个酒壶,看样子都已喝尽。
谢晏向来克制,自认识他起,柳姒便从未见过他喝这么多的酒。
再抬眼,只见谢晏倚靠在榻上衣带松散,发髻微乱,单手支着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提着一只玉壶。
柳姒轻步上前将他手上的玉壶拿开放到一边,而后坐在榻边,静静注视着他。
他果然同谢三说的一样,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抬手,动作轻缓地掌住他的脸颊,微不可察地摩挲着,最后抬身,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带着思念与愧疚,久久停留。
待离开些许,腰身突然被人掌住。
柳姒一惊,低头看去。
谢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满眼醉意地望着她,眸光晦暗,问道:“念念,你为何要偷亲我?”
柳姒有些尴尬。
明明是她说的要和离,如今却跑来这里偷亲他,算什么道理?
她轻咳两声,掩饰不自然:“你误会了,我是来拿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