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生机盎然,殿中却凉如冰窖,一点生气也无。
床上趴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衣裳脏乱,形容憔悴,发似枯草,同殿外两个宫人口中所说的活死人一般无二。
柳姒趴在床沿边,黯淡无光的眸子盯着床架上悬挂的蜘蛛在瞧。
看着对那两个宫人说的话没什么反应。
因为下身已然残废,到了雨天便会剧痛,所以她只能趴着才会好受些。
她有些无聊,手指一点一点地敲在床沿边。
直到窗外的细雨飘到她手背上,她才默默回神,心里想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隐约记得受刑那日是腊月廿五,如今该是二月了吧。
她又活了这么久吗?
怎么还没死?
好烦。
她想。
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怨恨谢晏。
人家说要将她赐死,他为何反对?白白令她还要受这么多的罪。
谢晏升了官就这么对她,可恶可恶。
刚才她听人说什么“谢相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谢晏。
唉,他如今是风光无限了,又是升官又是和未婚妻子泛舟游湖。
可怜她还要在这里吃馊饭,挨人骂。
啊……好烦。
谁来杀了她,她下辈子一定给他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