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微笑着蹲下,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很是高兴,啧啧两声。
“谢大夫是累了吗?躺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她抬手,纤白如玉的五指覆上谢迅腹上匕首的握柄,缓缓下压。
“啊……呃……”
刀刃因她的动作更陷进皮肉之中,谢迅痛得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气音。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不明白为什么怀淑公主不但不帮他,反而还要将匕首更按进去。
撞上谢迅不解的目光,柳姒故作诧异:“啊?原来谢大夫是要我将匕首拔出来吗?”
说着她将按下去的匕首又拔了出来。
一股股鲜血从伤口流出,谢迅感觉眼前更黑了。
再是愚蠢的人也该明白柳姒来者不善,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她,手上却不停地拍打着地板,企图制造出动静让人来救他,口中也在说着。
“救命……救命啊……”
他的声音小得不行,根本不会有人能听见,不过徒劳罢了。
柳姒握着滴血的匕首,眼都不眨一下地又刺了进去,这次却是换了个地方,谢迅身上又多了个新的伤口。
血溅在她眼皮上,她抬手,云淡风轻地擦去:“我就是在救你啊。”
她的声音透露着诡异,好像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这世间太苦了,所以我来救你。”
“早,登,极,乐。”
刺进血肉里的匕首被她拔出,又很快地被她再次刺了进去。
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
她像是没有止歇一般,不停地在谢迅身上刺出一个又一个伤口。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袍。
他身上的那些伤都非是致命,所以谢迅还留有一口气,他额上脖颈处因疼痛青筋暴起,苟延残喘着。
而柳姒像是累了一般,拔出匕首走到谢迅的头颅边蹲下,像是与好友闲聊一般同他说着话。
“我方才看谢大夫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你,我这个人素来心善,为免你死得不明不白做个糊涂鬼,我还是大发慈悲地决定告诉你。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何阿娘她只是无意间看见你与王季纯亲热你便要杀她。直到后来乌青与我说,你这个人做了一辈子的谏议大夫,议论了一辈子的别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议论你。
所以你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你知道翁媳相奸这种事传出去不好,所以只有将阿娘杀了灭口,这样你维持了一辈子的好名声也就保住了。
只可惜你太贪心了,一边想要好名声,一边又干着非人之事。”
她的声音轻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