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想和其他男人有半点瓜葛。
她将他变得再也离不开她,她往后就永远只能有他一个人。
若她想逃,他便将她也变得离不开他。
生生世世,只能相互纠缠,拼死折磨。
看着那片赤红色竹叶,柳姒心口震颤。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谢晏确实不一样了,只是他并非突然这样的。
从公主府关密室开始,他就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柳姒突然想起那时的一件小事。
谢晏刚出暗室的那几日,但凡她不在身边,必定整夜不睡,在竹园之中独坐到天亮。
或许从那时起,他便不再是从前那个高不可攀的谢大郎君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变化,却一点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在柳姒布置的陷阱当中。
万劫不复。
而今他在她心口亲手画下一片竹叶。
他说:如今她和他一样了。
来不及多想,谢晏又将他亲手画的竹叶一点点舔舐干净,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
浅粉色的墨痕印在柳姒肌肤上,好似真如他所说。
他们一样了。
-
云雨初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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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姒沉沉地睡在谢晏怀中,她长长的羽睫上还挂着未尽的泪珠。
他低头,吻上她的眼。
睡梦中的柳姒被他的轻吻痒得哼哼两声,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了。
谢晏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声音低哑地开口:“念念,只这一次机会,若有下次,我便将你锁住,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就像当初她对他那样。
但也正因为他知道失去自由有多痛苦,所以他这次决定原谅她。
他在感情上是个自私的人,不会愿意与人分享。
若他再发现她有其他的心思,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对她。
他不愿那样。
所以。
他原谅她。
-
这件事过后,柳姒与谢暄都消停了两日。
谢暄未再作画,柳姒也再未去过谈苍苑前的小轩。
而整个竹坞居,与从前并无不同,但好像又有了不同。
具体的不同之处在于。
谢晏开始时时询问柳姒的下落。
柳姒本人虽然没同谢暄真的有什么,但她心虚,自也不敢嫌他管得严了。
如今已入冬月,听说谢旭快从波斯回来,整个谢府也开始忙了起来。
柳姒在竹坞居中实在无聊,本想寻静仪,但贵妃因为淮王被禁足一事,生了场大病,现下一直不好,静仪便常常入宫照顾,不见人影。
而淮王指使刺客刺杀一事,也一直没有定论。
圣人只将他禁足,久久不说个结果,弄得东宫与淮王党心中皆惴惴不安。
不明白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静仪忙碌,张轻羽那里她暂时不打算去;而王季禾最近忙着与她母亲相抗衡。
至于为何抗衡?
王季禾已是待嫁之龄,但迟迟没有定亲,王夫人愁得不行。
从前觉得她还小由着她去。
如今王夫人三个孩子,一个王季康被流放,不知归期;一个淮王妃陪着淮王一同禁足王府,不得探视;剩下个王季禾也不让她省心。
于是王夫人下了最后通牒,若王季禾再不听自己安排,便将她赶出王家,只当再没有她这个女儿。
王季禾为人洒脱不代表便不顾父母。
但她也不打算成亲,而今只能日日在家里头与王夫人争辩,连去三清观后山钓鱼的时间都没有。
几个知己好友都忙得不可开交,柳姒在谢府闲得都快长草。
不过她忘了,谢府还有个会下棋的王氏女。
想起她上次去见王季纯时,她那病弱的模样,柳姒决定再去探望一二。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她一进门,便见到了骇人的场景。
柳姒一踏进王季纯的屋子,便见谢暄抓着王季纯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床脚,眼看便要撞得头破血流。
柳姒厉声喝止:“住手!”
谢暄这几日心中一口气憋着,只能拿王季纯撒气,他正打得一身戾气,平白有人出声阻止,他更是愤怒。
转了头面目可憎地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刚骂完,便看见柳姒阴沉着一张脸。
她眸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怒火,看着他手下满身伤痕的王季纯,沉声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