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一个衣着同样富贵的男人出现在公堂:“在下苟雄拜见裴御史。”
裴简道:“何林说你可替他作证,屠氏之死与他无关。”
苟雄正欲回答,堂外有人认出他,扬声抗议:“苟雄,你不是何林的狗腿子吗!为了避嫌,只怕是不能作证啊!”
“去去去!”苟雄听罢不耐,撇头对那人道:“你们这群刁民,裴御史都还没发话呢,你们有什么资格开口!”
接着转头对着裴简谄笑:“回御史,初十那夜在下是随何郎君一起去的仙乐楼,当时我们正准备点几个乐娘听曲儿,谁知有个女人跑过来说:她见何郎君丰神俊逸,心中仰慕,若能与之春宵一夜,也不枉此生。何郎君向来心善,便答应了。
这种事在下自然要退避,于是便在隔壁客房喝酒听曲儿,谁知约莫戌时二刻,在下听见隔壁似乎传来打砸声,起先本以为是男女之趣,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儿,待我冲到隔壁推门查探,就见那女子发了疯从楼上跳下去,我再一见,林郎君正捂着脖子满身是血!”
堂上众人看了看形如夜叉的何林。
对睁着眼说何林“丰神俊逸、向来心善”的苟雄,心中佩服;难怪何林为人挑剔,苟雄却能跟在他身边做一等一狗腿子,果然是有些本事。
如今情势反转。
由何林辱杀屠金灯后掩罪抛尸,变做了屠金灯先勾引后勒索钱财,最后羞愤之下跳楼自尽。
裴简翻看卷宗:“何林,既然你说死者是自愿,那为何她死时衣裳却是破烂不堪?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话将胜券在握的何林给问住了,这个问题阿翁没有教过啊!
他求助般看向身后的苟雄,企图得到答案,可苟雄却眼观鼻鼻观心,只一个劲儿地盯着地上瞧。
何林暗骂:好你个苟雄,重要时刻却派不上用场。
而苟雄心中叫苦:衣服是你撕的,我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见此,何林咬牙正准备编个理由,却听有衙役来报:“裴御史,外头有个自称是仙乐楼乐娘的女子,她说她知道些案中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