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开门见是平意,惊讶道:“平意姐姐,你怎么来了?”
他在温县时时常如此唤她。
平意侧身轻指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公主寻裴外郎有事。”
她身后的马车看着普通,不像是公主所用的制式,在海压下心中疑惑,回屋禀报裴简。
不一会儿,裴简赶来,行至马车跟前垂首行礼道:“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柳姒戴了帷帽下马车:“何拘小节?”
她扫了两眼周围,笑道:“此处人多眼杂,去繁不请我进去么?”
听得柳姒如此唤他,裴简一顿,侧身让开:“公主请。”
入了屋内,柳姒方将帷帽取下。
裴简只是一个六品员外郎,所以所居院落倒不算大。
她并未直接落座,而是道:“不知令堂可在?我贸然至此,于情于理也当探望一二。”
裴母随裴简上京后,寻到一专治咳疾的郎中,配药吃后,如今转季咳嗽轻了许多,也有力气去左邻右舍串门闲聊。
眼下正在西街寻她新结识的友人。
裴简简单向柳姒解释后,问道:“公主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柳姒莞尔:“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有东西想送于你。”
她从平意手中接过装着叆叇的盒子,放到裴简面前:“打开看看?”
裴简拒绝:“无功不受禄。”
柳姒解释:“你曾帮过我许多次,所以这是谢礼。”
见裴简不欲收下,柳姒神情黯然:“我本以为我与去繁是朋友,所以特地送了谢礼上门,没想到原不是吗?”
听得“朋友”二字,裴简微怔。
半晌后,他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副水晶打磨做的叆叇,镶嵌在纯金边框里头,两根棉绳分别在金框两边,系在脑后以便佩戴。
只看了一眼,他便将盒子退回:“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友人之情重于千金,非一副叆叇可比。”柳姒摇头不赞同,继而她又道:“还是去繁不喜欢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