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之中,李衡子身穿法袍,手掌八卦罗盘,脚踏步法,另一手持桃木剑,在殿中缓缓行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众人的视线皆随着他移动。
有人小声议论,“这宫中有真龙之气庇护,哪儿会有什么阴滞之鬼。不过一个小小的道观监院,如何能比得上弘慈寺的妙法大师。”
不一会儿,李衡子已将大殿巡视完回到了道坛之旁。
“回圣人,贫道法力低微,观不了宫中是否有不祥之物。”
立马有人嗤笑,“李监院若是不行便快快承认,圣人仁慈,必不会治你欺君之罪。”
话音落下,就听李衡子接着道:“但贫道看出,这大殿之中藏了一只阴滞之鬼。”
听他这样说,殿中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圣人笑道:“哦?朕还从未见过。”
“这只鬼已有了害人之心,若不及时除去,只怕有人会有性命之忧。”
听闻会有性命之忧,众人议论纷纷。
“那监院可看出这只鬼藏在何处了?”
李衡子掐了个诀,“圣人稍等片刻。”
他拿出写好的符篆朝空中一扬,手中桃木剑凌厉地刺破一张飘落的符纸,口中念咒,符纸竟应声而燃。
席座间的淮王只当看了个戏法,拊掌叫好。
符纸烧后的白烟朝一个方向缓缓飘去,最后飘到一个身材矮胖,眼圈发青的官员面前。
李衡子收剑,“这阴滞之鬼已寻到。”
“何处?”
李衡子朝那官员一指,“便在这位善信身上。”
那矮胖官员闻言大惊失色,手中酒盏被他失手碰倒。
“这这这……道人是不是弄错了?”他看了看自己周围,表情心虚,“我身上怎么会有鬼。”
李衡子一甩玉柄拂尘,阖目掐指一算。
“此鬼生前枉死,死后曝尸荒野不得祭拜,游魂不散化作厉鬼。善信八字火弱,易惹阴灵,才让此鬼有机可乘。不知善信近日是否总觉肩腰酸痛,体虚乏力?”
那矮胖官员越听,额上的冷汗越往外冒,他手抖着擦了擦汗,“道人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