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有九光杏事情肯定办成,没想到会有意外,但温县之事刻不容缓,既然如此……
柳姒问:“当真不行?”
鬼道子坚决摇头,“当真不行。”
“好。”柳姒道。
鬼道子以为柳姒妥协,正要高兴,就听见她道:“将他绑了,带走。”
鬼道子尚摸不着头脑就被隐五花大绑扛在肩头,“诶诶,绑去哪儿啊?”
柳姒开口,残忍地吐出两个字。
“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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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自己第二次见到柳姒的场景。
那是永康二十四年的三月,他在弘慈寺后湖的石桥上看见的她。
也是一个傍晚。
黄昏的余晖照在万物之上,微风拂动,百鸟归巢。
柳姒站在石桥上,衣裙翻飞,翩翩起舞。回身旋转间,湖面上粼粼波光反射在她的裙摆上。
她穿着一身白裙,腰间系了一根红色丝带,衬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谢晏就站在暗处看她跳舞,一直到蓝紫色的天空中最后一点晚霞隐去。
而那时已经看不清柳姒的面容了,只能在仅剩的霞光中看见她的大致身影。
远山连绵,他瞧见柳姒的发带被风吹起,十指翻转绽如莲花。
最后双手合十,低头祈祷。
他十五岁时随外祖父游历大齐,看过南川山水瑰丽,见过北岳奇峰壮伟,却都不如那一日的画面令他刻骨铭心。
于是,初始心动……
他认得那支舞,名曰“安魂”,是为祭祀亡魂,以求他们焕得新生的舞。
那时他以为柳姒是在祭奠卓驸马。
其实谢晏不知道,她于漫天神佛的注视下重获新生。
那支舞是跳给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