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想放出更狠的话，璃末已交紫华扔回给了它，听她问：“那方才地底之物，你可识得？”

飧梦沉默了一下，回道；“不知。”

璃末没有意外，飧梦大概便是知晓，也不会给她透露半分，两者关系并不如外界其他那些契约主仆融洽，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

但璃末所做的，不过是试探。

如果是不重要的邪物魔物，飧梦一定会炫耀式地向她说明，顺便嘲讽一番她的孤陋寡闻，而它像上回在百花神渊时一般三缄其口，反而证明那物它识得，很可能是上回黄金树紫骨一般，是上古之物……

见她一脸平静，没有气恼，飧梦顿时反应过来：“死女人，你诈我……你在套我的话。”

它最是讨厌慕璃末这种人了，处处心机，句句陷井，心思在瞬间被对方摸透了，自己看她，却像是雾里看花，永远把握不到她的心思。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类了，狡猾卑鄙，心机狠毒，利用起来骨头渣也不剩……哼，你这种人，不配做我的契约主。”

璃末懒洋洋地回答它：“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的语气像是怨妇一样你知道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受过情伤，被我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抛弃过一样呢……”

“你放屁，谁情伤，谁他妈情伤，我……我……”飧梦像是被戳中什么一般暴跳如雷。

“你什么，你知道地底深藏的东西与你有渊源，为了我这个主人早点死，你好自由，什么也不说吗？”璃末轻轻淡淡一句话，让飧梦僵住。

它有种被赤裸裸剥光的错觉，甚至有些头皮发麻。

它什么也没有说，但就是如此，她什么都猜到了，甚至自己的心思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见微知着，举一反三。

好恐怖的人类。

飧梦的心微微泛起颤栗……

它呆呆看向璃末，却见她含笑，手指轻轻点向它额间，飧梦瞬间化小，成为一道光弧被她收回了神识，它只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你不想说，那便不说吧，本宫不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