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JC,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奇葩没见过?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在有些人的认知中,孩子是生来养老的工具,是他们发泄情绪的工具人。

在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男孩好点,女孩子的遭遇更惨,有的一生下来就溺死,有些随便给口饭吃,养大后换一笔聘礼,嫁出去后还要被吸血补贴娘家。

但,这也没办法啊,禁不住。

“三丫,虽然他们做的不对,但,毕竟是你的父母,他们生了你养大了你,这是家庭内部纠纷,你再熬几年就好了……”

云浣浣在心里冷笑,这个年代的法律不够健全,溺死女婴也没见坐牢的,与其指望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所以,还要将我送回去继续受苦?”

办案人员面面相確,虽然很同情这小姑娘,但有些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她父母健在,不可能送去孤儿院。

而云浣浣是不可能回到那个家里,更不可能任由别人摆布。

“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如一颗重磅炸弹炸开,办案人员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他们卖了你?这可不好……”

云浣浣脑子里想起无数个片段,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我们几兄妹,只有我没读过书,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江家几个子女都有名字,江红星,江红军,江红芸,唯独江三丫没有,这是第一个疑点。

“从小到大,他们能吃饱穿暖,我只能忍饥挨饿,从来没有吃饱过。”这是第二个疑点。

她挣扎着撩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他们全家对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就是他们全家的出气筒,如果说是重男轻女,但江红芸没被打过。”

办案人员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也太过份了。

“不光如此,他们还给我灌输一些想法,说我是生来为他们作牛作马,能侍候他们是我的福气。”

“真是奇怪了,都新中国了,怎么还有这种奴役剥削资本家作派呢?”

“可,明明他们是三代贫农呀。”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淬毒的刀子,狠狠刺中江家人的要害。

办案人员感觉怪怪的,但心神被她的话吸引住了,“除了这些,你还有证据吗?或者证人?”

“没有。”云浣浣苦笑一声,“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早就拿出来了。”

这七十年代也没有亲子鉴定,只能验血型。

如果血型相同,那真的不好说。

办案人员眉头紧皱,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就是说,你猜的?这没凭没证的不能乱说,你要知道这世上偏心的父母很多,我身边就有不少偏心眼的……”

“江三丫,你再忍忍,等你嫁了人就好了,到时远离你偏心眼的父母。”

这世道就是这样,大环境之下个人的力量极其渺小。

不信她?云浣浣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知道会这样。

忍?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