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挂在墨蓝的苍穹上,不时被流云遮掩。银河迷迷茫茫,疏星无力地眨着眼,发出冷淡的光。山野的花草树木全都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中。
一匹快马驮着一位青年,他前面放着两麻袋东西,在天露山古驿道上穿过夜之黑幕缓缓而行,来到香棉坪处的路上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将两麻袋东西取了下来,解开扎着袋口的绳索,将麻袋里的东西撒在路面上,再均匀地拨了开来…….
翌日,太阳刚爬上了树梢,晨鸟还在院子外的大树上“吱吱喳喳”地欢叫着。
祝得财刚刚嗽洗完毕,在院子里伸展着腰肢。忽然,李金风从外面匆匆地走进院子来。
平时,姨妈做事从来都不会太心急,做事常像急惊风遇着个慢郎中。
祝得财奇怪地问:“姨妈,大清早你就出去过了?”
“是呀!”李金风的脸色有些阴沉,就像经常荡过天露山上的乌云,“雄风马场的马队出事了。他们有好几匹马送货上山时在半路上滑倒了………”
“啊,有这么一回事?”祝得财心中有数,却整色整水地问,“姨妈,他们在哪个地段滑倒的?”
李金风手指着山上:“在香榴坪不远的古驿道上。”
祝得财知道自己设置的陷阱得逞了,装作认真的样子:“在山上的古驿道骑马,山路又窄又陡,加上这几天刚下过大雨,他们怎么不小心路上呢?”
李金风:“就是嘛,雄风马场的马从陡峭的山坡上跌了下来,伤了好几匹,人也跌伤了三匹,有一个还跌断了手臂。这一回他们的损失也算惨重呀!”
祝得财的话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姨妈,前一段时间,他们那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你的生意却是冷冷清清。如今,他们的人与马都受了伤,我看他们一时也难于恢复元气,你的竞争对手这一回输掉了。”
“我的竞争对手输掉了?”李金风听到祝得财这些话,并没有喜形于色,“他们那边的人与马受了伤,这并不值得我高兴。生意场上,只能是良性竞争,不能靠邪门歪道去赚钱。”
祝得财:“这……这也是。”
李金风:“上山的道路虽然是窄小些,但都是可以平安地通过的,他们跌倒后,拖着伤残的马匹与背着受伤的人下山,责怪天雨后跌倒的?”
祝得财点头认可:“我看这是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