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不寒而栗:”大师,如此说来,修行只为自找苦吃。人生如此短暂,为何好端端要放弃安乐,诸如普贤之类的王公贵族放弃尊贵,难道只为了体验非人生活,却有何益?”
韦加清:”太子妃有所不知,凡人只为自得其乐,而至善之人却以他人之乐而乐。”
玛丽:”我更是不解,你做头陀,如何能使他人得乐?你若不苦修,世间岂不少一人受苦?”
韦加清:”头陀辩不过,但想人之一生谓之一世,过此一世要等下世投胎的,欲要下世欢乐,今世必要苦修。”
玛丽摇了摇头,表示困惑不解。
数盏灯笼高挂,灯笼上的宫绣在风中摇摆。
马蹄声,张仲良一行在旷野尽头出现。
郝天雷:”太子你看,灯笼。”
张仲良略停顿了一下,打马风驰电掣般向灯笼处奔去。
众人紧紧跟随。
到了灯笼前,郝天雷下马,取下灯笼:”太子,灯笼上有宫中标记,他们必在附近无疑。”
玛丽、韦珏、韦加清头陀依旧围坐篝火旁边。
玛丽叹了口气:”欲要下世欢乐,今世必要苦修?今世欢乐与苦痛若有个准数,就算今生将欢乐享尽,往世受苦又有何妨?先乐后乐,先苦后苦大同小异而已。我之不解,帝王之人尊贵已极,总不能放弃既得尊贵而去苦修,就算能有所成,下世尊贵又岂能胜过今世帝王?”
韦加清:”头陀口拙,辩不过太子妃。”
玛丽:”我并非只想辩过谁来,只是这修行之事,我实不解。”扔下火钩,欲立身回帐。
宫女忙上前搀扶。
玛丽:”考虑这些久远之事,着实头痛。睡觉吧。”
韦珏与韦加清熄灭火种。
玛丽腆着大肚,在宫女搀扶下走向帐篷。
张仲良一路寻来,从小山包后走出,看见了玛丽,站住,他怔怔望着玛丽的背影,泪水模糊双眼。待玛丽走到帐篷门口,他已控制不住,轻轻唤了一声:”爱妃——”
玛丽瞬间怔住,望望四周,缓缓转过身来,喃喃自语般:”张仲良,是你吗?”
张仲良呼唤道:”玛丽——是,是我。”快步迎上前去。
玛丽泪水浸湿了眼眶,往前走了一步,似要晕倒。
张仲良搂住玛丽,玛丽紧紧抱着张仲良,两人相拥,久久不愿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