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巧合,许是冥冥中机缘成熟,这天,他正要外出云游,却在半山亭与法达、乐志丹不期而遇。他与法达两人都饱读经书,所以一见如故,言谈话语十分投机。于是两人决定共同回新州天露山,参谒张少飞。
法悟呢?法悟独自一人继续云游去了。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哪里都有他的踪迹,哪里都有他的身影……
玄悟与法达来到禅慧园时,张少飞正在禅床上打坐。玄悟不待法达介绍,自己抢步上前,将手中的锡杖摇得哗哗作响,围绕着张少飞转了三圈,然后,振地而立,既不礼拜,也不作声。
张少飞看了他一眼,徐徐说道:“看你的举止,像是出家多年了。那么,你应该知道,作为僧人,应当具备三千威仪、八万细行。请问你从哪里来,竟然如此傲慢?”
玄悟不在乎,说:“了生脱死,是人生最大的事情,况且各种因缘的变化又迅速无常,其他的事情在我看来都不重要,我哪有时间顾及什么威仪不威仪、礼节不礼节呢?”
张少飞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领会不生不灭、无快无慢的道理呢?”
玄悟回答:“根据我的体会,认识自性,就知道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死、有无;明了本心,就会领悟到宇宙间没有什么快慢可言。”
张少飞异常高兴地拍着禅床,由衷地赞叹道:“是这样,禅,就是这样的。”
侍立在两侧的僧众们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大师平时很少如此称赞人。由此看来,这个新来的云水僧很是不一般呢!得到了大师的印可,玄悟这才按照禅僧拜山、参访前辈高僧的礼仪、规矩,整理好袈裟,铺展拜具,恭恭敬敬地给张少飞磕了三个头。
这个玄悟,先倨后恭,出乎常人的预料。谁知,更出人意料的是,刚磕完头,他就与张少飞告别,马上就要下山回去了。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