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情,男女之间纯真的爱所产生的力量,却又是那样巨大而难以抗拒。
张少飞决定不说话,听任命运去裁决,听任卢惠兰来裁决。
张少飞等待着,过了很久,他所害怕而又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发觉卢惠兰的手松了,他发觉自己是多么的胆小,并非他不爱她,而是为了那神圣的使命,而不敢去爱……
啊!爱之愈笃,思之愈切。张少飞心想:那晚他一定伤了她的自尊心。要不,为什么我北上去求佛法了,她也不来送行?原来,是自己错怪她了。她母女为了保佑自己一路平安,不顾山高路远,去福胜寺为他请“平安符”,煮红鸡蛋而耽误了时间……
张少飞抑制住内心深处的狂涛巨澜,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纷乱的神志,卢惠兰黙黙地给他沏了一杯新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一朵茶花在茶水中久久地旋转、沉浮……
张少飞看着卢惠兰和她的爹娘,“唉”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向他们诉说起他离开这里去广州以及在禅慧寺所发生的一切。
……
卢学儒静静地听张少飞说完后,锐目对着张少飞,感慨道:“阿飞,这张道诚愿舍却梦幻空花般之钱财,助你成就无上菩提道业,此举令老夫钦佩!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以苍生大众为重。走出去,方能成就一番大业!你,就放心去吧。”
张少飞起身向着卢学儒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地说:“伯父,如果在下有朝一日,要是求得佛法了,定会好好报答您们的。”
卢学儒向张少飞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阿飞,我们卢家不希望你回报,况且,你还是我家卢惠兰的救命恩人,你不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你食过午饭早点出发,正如张掌柜所言:你此番北上,早日求得大道,普度群迷,拔众生于沉沦,就是对我们的最好报答了。”
张少飞听着听着,趋步上前,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有点哽噎:“谢谢您,伯父,我的恩师,我的亲人!您的教导,我一定谨记心上,请受飞儿一拜。”说罢,跪在卢学儒面前,叩了三个响头。他那双聪慧的大眼睛,溢出了泪花……张少飞再也关不住感情的闸门,而且动了真情。
听着这肺腑之言,掷地有声之语,卢学儒竟也冲动地紧握着张少飞双手。
啊!他正值青春年少的手,竟磨起了许多老茧。一时,卢学儒只感到热血沸腾,喉头哽噎,平时口齿伶俐、见惯大场面的他,竟变得语无伦次了:“飞儿,怪……怪老夫……没有真正……关爱过你……你……你受苦了。”
张少飞的眼睛晶光闪烁,感激地:“承蒙伯父、伯母错爱,飞儿今后不能服侍身边,您们可要保重啊!”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飞儿,你就放心去吧,你娘那里,我和兰女会经常过去探望的。”卢惠兰她娘对着张少飞说完后,转向卢惠兰,道,“兰女,开台食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