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不在焉……”张少飞依然自言自语着。
忽然,他像是猛然领悟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喊叫道:“对,就是因为心不在焉!心在一切在,心空一切空,一切由心生,一切由心灭!明白啦,我全明白啦!”
张少飞发疯似的拉着卢惠兰,又蹦又跳,又喊又叫。
他是明白了,卢惠兰可被他弄糊涂了:“什么心不心的?什么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
张少飞拉着卢惠兰在大石上坐了下来,问道:“阿兰妹,你还记得那天拦马车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怎么啦?”卢惠兰不明他提起这件事来。
原来,十天前早上,卢惠兰见今天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是一个好天气,便动了去太镇村找张少飞玩的念头。
秋日的阳光透过张家大宅旁那棵大树层层叠叠的枝叶,往地面撒下了轻轻摇曳的光晕。鸟儿在树上飞来绕去,吱吱喳喳地互相追逐。张少飞站在树下,望着树上成双成对的鸟儿,触景生情,不禁又想起和卢惠兰、李治文、水莲和狗仔那天在伏牛山玩耍的情景。神思悠悠间,突然有二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阿兰妹,你来了。”张少飞轻声道,迎了上去。
卢惠兰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然后说:“今天一早,我见天气好,便来找你去玩来了。”
王少香从屋里走出来,说:“阿兰,快进屋里喝茶。”
卢惠兰迎上去,拉着王少香的手,亲切地说:“大娘好!”
张少飞向着卢惠兰:“快进屋里喝杯茶,再说吧。”
卢惠兰喝过茶后,向着张少飞:“阿飞哥,今天是太镇圩,待会我们一起去赶集吧,阿爹叫我买些日用品回来。”
“好呀!”张少飞爽快地说。
王少香阻止道:“圩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姑娘家,不能去,以免生事!”
卢惠兰执意地说:“有阿飞哥,怕什么?!”
张少飞见状,在一旁为卢惠兰求情:“阿娘,你就让阿兰妹去吧。”
王少香拗不过他俩,只好点头同意了。
张少飞和卢惠兰刚刚走到里太镇圩市,在一个摊档口停下,卢惠兰说要去方便一下,叫他在档口等她。
卢惠兰刚离开摊档一会,猛然听到街上一阵喧哗:
“马惊啦!快闪开!”
“快躲到路边,马车冲过来啦!”
张少飞应声抬头,看到远处一辆疯狂的马车横冲直撞,疾速向他奔来。
张少飞赶紧避让到路边,脊梁紧紧贴着墙根。
惊马狂奔,势不可当,在滚滚车轮面前,人的血肉之躯显得那样脆弱,张少飞恨不得将整个身体变成一张薄纸,或者干脆陷进墙壁里。
飞奔的马车把街道两边的摊档撞翻,这惊马沿着街道长驱狂奔,万一有人躲避不及,岂不……
张少飞不无担心地扭头寻找卢惠兰,向后面望去。